掌柜的还是很有想法的,基本上经营上的事,梁静笙都是交给他打理。铺子的生意起色不大,归根结底是因为开的时间太短,几乎没有名气。
“生意如何?”
梁静笙手中虽然拿着账本,其实早已走了神。突然听见耳边出现一道男声,本就拿的不稳的账本瞬间落了地。她刚准备弯腰,已经有人替她捡了起来,递到了她手中。
梁静笙看见了熟悉的手,抬起了头,“是你。不忙么?”刚才明明看着还有不少人的。
傅昭闻言,原本挺直的脊背突然垮了下来,“怎么可能不累,人……”‘那么多’三个字到了嘴边,又被傅昭咽了下去,因为悦己斋的门庭冷却。“几乎都是来复诊的,我师傅在就行了。”
面对这个不孝顺的小梁大夫,梁静笙只是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看账本。突然发现,赵掌柜的字其实写的挺好的。
傅昭见梁静笙一副不怎么想搭理他的模样,只好没话找话说,“那药丸你吃着如何?”
提起那药丸,梁静笙皱了皱眉,照实说道:“很苦。”不管咽的多快,都逃不脱的苦味。
“……良药苦口。”好半响,傅昭才憋出了这句话。
梁静笙点了点头,唇角轻扬,“我知道。所以我吃了。”突然想起冼大夫并未与她明说她为什么要吃这药,梁静笙抬起了头,直直望着傅昭的眼睛问道,“冼大夫说了么,我究竟是什么病?”身子虚这话说的太过笼统了。
傅昭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而后很快冷静下来,“就是调养身子的药。你若有所疑虑,可以拿着这药去别的医馆问问。”傅昭之所以敢这么说,也是因为冼大夫十分笃定关键的几味药旁的医馆、药铺都是轻易查不出来的。
其实梁静笙确实差人拿着那药去别的医馆问过,能看出的几味药材确实都是调理身子的,至于看不出的那几味……恐怕只有冼大夫知道了。
见梁静笙不言不语,傅昭又道,“现在我说的再多恐怕你也是会心存疑虑的,那几瓶药你先吃着,会慢慢觉察出效果的。”而后似乎有些不放心,又交待了句:“一定要吃。”
梁静笙来悦已斋就是图个清静的,这会儿面前戳着一个知晓她是女子却依旧站在她跟前的外男,感觉到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梁静笙觉得很不自在,“你……还有事吗?”
傅昭的身子僵了僵,轻轻咳嗽了两声,从怀里掏了一个玉瓶递给梁静笙。
梁静笙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伸手。看他似乎极坚持的模样,梁静笙道,“药丸我还没有吃完,不用这么快就再给我。”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听说药丸虽然方便,却不能保存太久。
“里头没药丸。”良久,傅昭低声回道。
‘没有药丸,你给我个空瓶子干嘛?’梁静笙虽然没开口,眼中却现出这个意思。
“这个好看点。”沉默了好一会儿,傅昭挣扎着说。
梁静笙愣了一会儿,想通了他话中意思之后,笑出了声,“小梁大夫,药丸它不管装在什么瓶子里,都是苦的。”而后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难不成……春生堂还做卖玉瓶子的生意?卖给富贵人家就用玉瓶,卖给普通人家就用瓷瓶?”好会做生意呢!“小梁大夫,你看悦已斋就知道了,我没有银子的,瓷瓶就行了。”
傅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