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谨看着对面的燕无双,不知怎的,她不过才是十二岁,那样的气势,竟是硬生生的把他一朝之相的气势压了下去,也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起这个长女,燕无双的眼睛和眉毛,像极了百里暖,倒是嘴唇以下的位置,像是自己的薄薄的嘴唇,锥子一样的下巴,而百里暖的的脸形是鹅蛋脸,燕无双的则是瓜子脸,尤其是此时的她,紧抿着嘴唇,就着热茶,眸光冰冷且陌生,是那般的美,美的倾国倾城。
或许对于其他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倾国倾城之姿这四个字有点过了,但对于燕无双,却是怎么也不为过的,十二岁的燕无双,已初有风华绝代的雏形,等到了能嫁人的年纪,那定然又是一代的惊艳。
沉香认真的看着管事们尽心尽职的拨动着算盘珠子,而雪舞时不时的替燕无双添着热茶,蝶衣则只是在一边垂手站着,低垂着眼睑,仿佛在想些什么的。
“不知燕相可曾记得和我娘成亲当日所书的那份切结书?”燕无双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燕之谨背脊一凉,那份切结书,他怎么会不记得!因缘际会与百里暖相识,他也曾不肯为了前途而被人暗地嘲笑,当日的百里暖甚至已经做好了和他私奔的准备,若不是百里悠阻挡,百里暖就真的私奔了。
而后,百里悠找到燕之谨,私下谈了好久才敲定了两人的婚事,成亲当晚,燕之谨的男人自尊作遂,才签定了一份切结书。
“双儿,你真的和要为父分的如此清楚么?”燕之谨在听见切结书三个字时,当下就做了一个判断,对于他来说,那份切结书的内容,是如此的触目惊心,是他提也不愿意提及的痛,他更是十分的肯定,假若燕无双真真的发狠,那么自己的燕府,就真的如同是一颗外表葱郁,内里早已腐坏的大树。
燕无双淡淡的笑,“父亲真是说笑了,这并不是双儿想和父亲闹至如此,只是双儿想告诉父亲一句,我也是你的女儿,我娘也是你的女人……”
燕之谨何曾不会明白燕无双这句话的意思,以过去燕府伸手从陪嫁铺子里拿出的钱,换去查百里暖的死因,这是燕无双提出来的条件,如果他答应,那么,之前花的钱,就一笔勾消,如是他不答应,那么,燕无双就算是闹到金鸾殿前,也得当他吐出这笔银子,况且,有切结书为证,他是如何也不能抵赖的。
且不论燕无双此举是否合宜,就事论事而言,假如燕无双铁了心将此事闹大,她好歹是新封的郡主,皇上是肯定会维护她的面子,而他是一朝丞相,以皇上的性子,定然也会将此事压下来,只是,若是这样,他在百官面前,定是丢了好的名声。
这些年,随着他的平步青云,他更是竖敌无数,一个男人混迹官场,难免会在无形之间,有些政敌,为了不让那些政敌找到拖自己下水的机会,他洁身自好,两袖清风,在莘莘学子中,更是以清廉的形象博得了好的名声,无数的有志学子,更是以他为榜样,无论如何,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闹大的,所以,燕无双要的权利,他给……不仅是给,还得给的心甘情愿,还得给的花团锦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