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多的,也挺闹的。哦,我看见记者跟拆迁户走的挺近,好像有什么关系,你知道吧?”
“嗯。”陈修泽快速消完毒开始涂药,“已经处理了。”
肖逍想他不会连这点儿事都察觉不到,噢了声算回复,不过听他说解决了倒让她心里滞留的燥郁消去了些。
陈修泽将纱布剪掉一圈,大小正合适肖逍的伤口,他贴上终于直起了身。
“不用开会了,你直接……”话说一半他收了音,拧着药瓶盖换了个方式问:“还回去?”
肖逍只注意他离开没注意他说的前半句话,跳下椅子道:“回去吧,不然得跟领导请假。”她低头看了看玻璃桌面反出的影像,犹疑一下问:“晚上来接叮当?”
“今晚我有事,可能会晚。”陈修泽以前所未有的语气征询:“十点可以么?”
“要是没空就让余鑫来接吧。”肖逍给个建议。
陈修泽看着她,低声疑问:“我们真的要像这样生疏么?”
同样的问题被重提,肖逍沉了沉心,垂眸说:“我想我做不到再那么熟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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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眼的纱布在会议厅穿行,没有好奇的目光投来,就连右手边的陈氏员工都没看过来,肖逍松口气,会议又持续了两个小时才结束,她和李珊珊先走了出去。
“曹伟诚讲的不错呢,突出了你的设计重点。刚才我听见那些高层对湖心景的评价蛮高,说要重点宣传这个点,我以为他只能把自己的部分讲好。”李珊珊说。
肖逍清点手头的资料,抽空回她:“这么说你的前辈真的好么?”
“正常人跟我一样想好不。”李珊珊不赞同道,“你俩虽然风格不同,但是水平相当。你是主,他是副,一般人碰上能露脸的机会不使劲突出自己得浑身痒的难受。你心也大,随随便便推出去了,得亏曹伟诚没坏心眼儿。”
“咱们事务所有那么不和谐么?”
“不是咱事务所,是咱景观科的人文氛围好,都不是急功近利的人。建筑科那边可不一样了,简直跟年度宫斗戏似的,看着他们你得惭愧自己的大脑怎么那么不够用呢。”李珊珊一脸嫌弃。
她是八卦小能手,可这还没走出大部队,后面不远就是建筑科的人。
肖逍岔开她的话题:“对了,我……朋友回来了,叮当今晚就接走。”
李珊珊啊了一声:“这么快?!我还没和它做够朋友呢。”
肖逍掏了掏耳朵,嗡嗡的。其实她也没和叮当做够朋友,但是陈修泽回来了,叮当留在她这儿总归不好。然而好像有个问题没解决,到底是余鑫来接叮当还是陈修泽来接,没说清她就回会议厅了。
“回去和它道个别吧。”她不无惆怅道。
李珊珊怏怏:“那我今晚去你那儿看礼服的时候再道别吧。”
“什么礼服。”
“你又忘了,不是说好让我先看看宴会上要穿的礼服嘛。”
肖逍想起来了,对李珊珊执着的态度挺费解:“你帮我化妆的时候不就看见了么。”
“我得先看看再决定给你化什么妆。”李珊珊早找好话说,笑了起来:“你要是和我一起去挑,我就不用缠着你看了,老感觉很神秘。”
肖逍瞧着她一脸贼笑啧了一声:“你这都什么癖好。”
“你得说你为啥有种神秘的气质让我苦苦追寻……”李珊珊摆出个诗朗诵的动作耍宝,又突然收住说:“我也有个事儿。刚你去擦药,马总说尹总的公司接了个新加坡客户的单子,正在新加坡出差呢,问咱俩女同胞有没有需要的东西,犒劳咱俩。”
又是新加坡,肖逍将资料一股脑塞进包里问道:“从岭城去新加坡多长时间?”
“这个我真不清楚。不过马总说尹总昨天下午出发,中途在香港转机,今天上午才到。周四回来是下午飞,转机到这儿直接参加奠基仪式。”李珊珊约摸算了算,“少说十个小时。”
肖逍闻言自语:“时间挺长的。”
“问这个干啥,你要去新加坡?”
“不去,就问问。”肖逍收回心思,“尹总来回时间紧,我不需要什么,不用带了。”
“那我……也算了,有这么个好老板不容易,让他破费过意不去。”李珊珊叹口气,原本她想让尹斌帮忙带瓶香水送人来的,肖逍不要她也不好意思。
“说起来你今年还没出去采风,项目脱手可就冬天了,你每年出去一次的惯例不就打破了?”李珊珊接着刚才的话说,“冬天挺适合去新加坡的,那不能算采风,算旅游。”
“忙不过来就不去了,明年补上。”肖逍搭着李珊珊的肩膀,特正调道:“我五一要回家一趟,明天我把湖心景的资料整理给你,你尽快把施工图完善好,莫要偷懒。”
李珊珊趁势搭上她的腰,高挑着唇抛了个飞眼:“回家谈婚论……”嫁字儿还未出口,陈修泽和余鑫从过道里走出来,她直接把字噎在了喉咙里。
那边是会议厅的侧门,陈修泽边走边系西装纽扣,瞧了眼左手的腕表听余鑫汇报,基本没表情。后面又跟上三个人,好像要外出。
李珊珊盯着前方不由地停了脚,摸着下巴打量陈修泽的动作和窄腰的轮廓,连西装肘部出现漂亮的褶皱她都看个仔细,意味深长道:“陈总绝对是禁.欲系boss。”
肖逍从搭着腕表的手上移回目光说她:“咱能不能别这么懂。”
“不需要懂,禁.欲系的男人老让人有种被速冻了的感觉,陈总一下子就能让你有那种感觉。”李珊珊打了个冷颤。
肖逍沉吟片刻,扶了扶眼镜说:“还好。”
李珊珊猛转头,像嗅到啥味道,眯着眼拉起长音:“哦?”
肖逍睨她一眼:“哦什么哦,去吃饭,还想不想看礼服了。”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