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力按下,“大家都是近卫营的人,不用这么针锋相对吧?”
于白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再次要走,常治一个点地腾跃拦在了他跟前,“想走?把话说清楚了再走!凭什么我不配看你的弩?难道它是御赐不成?我的弩不比你的差!”
于白掀起眼皮,因为用药的原因眸色本来就淡,此时怒气未散,竟使得眼神看起来透着几分邪/性,“没有为什么,反正我的弩,除了我跟将军,没人会使!”
这话可算把一直讲骑射奉为自己强项的常治气大发了,“呵,人不大,口气倒不小,天下就没有我常治不会使的弩。”
说着上手便/抢,曲晋其实也存了想试试弓的心思,再加上不想跟常治正面冲突,因而这一次没有再插手。
于白只会点简单的拳脚,跟学过武的常治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过招不超过三手,便被常治抢去了弩/弓,常治得意洋洋地看着于白,抽出箭矢便要试弩,却尴尬地找了半天没找到卡槽,寻常□□,弦置于固定槽位,箭尾卡在弦上,扣动扳机即可发射,可偏偏于白的这把弩,有两根弦而没有卡槽,别说固定了,弓弦都不知道该安置于何处。
于白鄙夷地嘀咕了声,“自取其辱。”便顺势夺回了弩/弓,“现在可以走了吗?”
常治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再次拦住于白,“既然说得你的弩/弓这么奇特,敢不敢跟我比试比试?”
于白被常治一而再再而三地拦去去路烦透了,正好心里头的火头无处宣泄,一甩外衫,道,“比就比!比完了以后看见老子给我绕道走,再逼逼老子就拿你当靶子!”
常治不屑,“那也等你能赢了我再说!”说着扫了一眼靶场,“比死靶没意思,这样吧,我养了一批鸽子,咱比那个,所有鸽子,同时放出来,谁射中的多谁赢。”
看常治说得胸有成竹的模样,于白简直要为他的自作聪明翻白眼。其实常治选择活靶在常规下是聪明之举,因为弩/弓的射程远不如弯弓,这就代表,使弩之人的反应时间与射击时间比使弓之人要短。
可偏偏常治遇上的是于白,而于白的弩脱离了常规情况,早就在多次改良之后,克服了射程这一短板。更何况,且不说他前世的狙/击对象都是移动的活人,也不说练射击时对移动飞碟的把控,单说这一世,云司简陪着自己连鹰都射过,几只鸽子,也好意思拿出来说,真不知道知道真相的常治,会不会眼泪掉下来。
于白跟常治的比试立刻传出了出去,但凡营地里没有训练任务的人全围了过去,总跟常治混在一起的两人小跑着把鸽子笼尽数抱了过来。
常治站在于白右侧试弓,于白一脸阴郁地站在原地,摁了暗键,弩的尾端弹出小小的一片木条,不慌不忙地调了调距离,将其中一弦勾上了卡槽。
曲晋作为裁判,以竹哨声为信,笼前的几人同时打开笼门,鸽子扑棱着争先恐后地飞了出来,常治的箭矢先行离弦,正中一只,顿时引来一片叫好。于白不慌不忙瞄准、扣扳/机,也是正中“红心”,围观人刚觉得不过尔尔之时,箭矢未停,瞬间穿过第二只鸽子,这才速度骤减,带着两只鸽子坠落。
场外之人全体安静,在于白第二支如法炮制的箭矢坠落之时,积压的叫好声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比常治的还要响。
这之后鸽子渐渐飞散开了,两人均是一箭一只的水准,只是于白的头两箭已经足够拔得头筹,常治也因为那两箭而压力倍增,几箭之后越来越沉不住气,偶有空箭,泄气地垂下弩/弓,冲着于白道,“有本事,你跟我们教习比一比呀!”
常治说这话也不算怂,毕竟,知道自己实力不行敢承认的,也是要有些勇气的,而他之所以拿曲晋说事,也是因为这整个近卫营里他只服曲晋一人,不然也不会肯听莫苍柏的话,待在曲晋的手下,当年曲晋夺取武状元的那场武试他是全程观看了的,心服口服。
于白刚想嘲笑常治认怂了,听得他提到曲晋,心里那颗攀比的火苗渐渐地燃起,并且越烧越烈,方才与常治的比试,于白根本没有比赛的感觉,他虽然不是自负,却清楚比常治的段位还是要高的,而面对曲晋,撇开他自己心底的那些假想敌思想,曲晋的实力,他确实很是好奇,尤其在先前对自己鼻孔朝天的常治都能这般推崇的情况下,更是想要一较高下了。
曲晋在听到自己被点名时先是一愣,随后看向于白,见于白也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心里考量起应下这场比试的可行性,以及云司简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场外的围观群众一听还有加赛,更是热血沸腾,于白刚才露的那一手已经激起了他们的情绪,此时看曲晋犹豫,登时叫嚷了起来,“比!比!比!”
曲晋微微一笑,“不是不行,只是这规矩要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