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却也不得不听令而为。
于白虽然听说过这种门前闹事,可前世跟这世加起来也没亲眼见过,看着眼前这阵仗不觉得头疼反倒好奇居多,挑了个最佳位置,蹲在一旁看热闹,常治见状自发自觉地蹲到了于白旁边,“师父……”
“别叫我师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喊我于白就行。”
常治觉得这是于白摒弃前嫌的标志,乐不呵地伸手搭上于白的肩膀,“那你也叫我常治!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你放心,在这京城里但凡有事,我都有办法帮你解决!”
于白实在懒得搭理他那一副自大的德性,随手拔了根草叼在嘴里,跟看戏似的看着那群人,常治用手肘顶了顶于白,“你说,这事将军会怎么处理?”
于白叼着东西,含糊不清道,“不管。”
“不管?这怎么能够?这事看着不是什么大事,可要是他们天天来这门前哭闹,再到京城里不分是非地传些不好听的话,到时候老百姓可不管犯了军法第几条,只会同情这些老弱妇孺,到那时,将军会不会被罚基本就毫无意义了。”
于白勾起一抹坏笑,“你不懂,依他的脾气,肯定不管,之后会不会管,要看情况。”
常治还是不信,“那咱打个赌。”
“赌什么?”
“一两银子!”
“十两!”
“成交!”
常治的交字还没完全说出口,汇报那人来到营门前,“统领有令,所有人各司其职,不得擅离职守,不得受外界干扰。”
常治觉得自己一口血堵在胸口,真是内伤到呕死,偏偏于白还小人得志地朝他伸出了手,“愿赌服输。”
不情不愿地掏钱,常治还是不甘心,“那你说,统领打算怎么办?就一直这么不理晾着?”
于白财迷地放好银两,“你问我?我问谁去?”说着一跃而起,跺了跺有点蹲麻的脚,“你自己玩着,明天找你练箭练妙手空空!”随后蹦跶着奔向主帐。
“妙手空空?嗨,这名儿不错诶,听起来厉害多了。”
不予理会的后果,便是越来越多的人知晓这件事情,甚至于朝堂之上也开始有人将此事拿出来说事。
“启奏皇上,我大祁历代以来,从未有过百姓当街喊冤的事情发生。然,云统领不过接管近卫营月余,就惹得一应民众日日在营门前喊冤哭诉,这不仅说明云统领不适任近卫营统领一职,也说明他无服众之德!望皇上另择贤臣!”
云司简气定神闲地站于另一侧,扫了一眼说话之人,礼部尚书何云福,便又目视前方,仿佛说的不是他一般。
“臣附议。”
云司简再扫,户部尚书陈书礼。
祁宜修似乎也并无阻拦之意,等到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这才问起云司简,“云爱卿有何话说?”
“范友思一事,臣完全按照军规处置并无半分逾矩,并且,范友思犯法并不属于因公殉职,本无抚恤金,我出于同情,以私人名义按照为国捐躯的标准已给其遗孀这份抚恤金,于情于理我云某对得起任何人,问心无愧。”
“好一句问心无愧。朕亦觉得云爱卿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并无过错,甚至于,连抚恤金这事他也提前向朕呈奏过,具体数额也皆是朕允了的。范友思是罪臣,他的家人本不该享受这等待遇,所以此事朕也就没有让旁人知晓,只遣云爱卿私下里处理了,谁知一时仁慈却惹来有些人的贪心不足。哼!”
祁宜修最后一声哼,方才奏呈的几人顿时跪了下去。
“朕不希望朕的臣子都是些盯着鸡毛蒜皮之事的目光浅薄之人,望尔等自省!退朝!”说完祁宜修拂袖而去。
满堂的朝臣也算是知晓了利益天平,各自开始打起了什么算盘又是另说。
刚出殿门的云司简被小江子拦下,“云将军,皇上召你上书房议事。”
“有劳江公公。”
“这有什么有劳的,将军言重了。”
“入宫匆忙,都未曾拜访过江公公,听太皇太后提及皇上登基后便将公公调至身边伺候,想必也是江公公伺候得合适。”
“云将军这话可是折煞奴才了,皇恩浩荡,又多得师父老人家提携,奴才才有今日,说起来还是托了太皇太后的福。”
小江子这番话可谓谁的好都没落下,这话不管传到谁的耳朵里都不怕得罪其他人。云司简心里感慨,当年那个会因为几句流言替自己心急的小江子再也不见了,随即又自嘲,莫说旁人了,自己不也做不到当年那般了吗?
“不知江公公可否透露一二,皇上召唤臣所谓何事?”
“圣恩岂是我这等奴才能揣测的,奴才只知道今日下朝皇上虽看似盛怒离开,但是在踏入御书房后,心情还是不错的。”
知晓这么多,云司简也大体有数了,“多谢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