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莫名的碍眼。
云司简眯着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两人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心里的那股不痛快从何而来,甚至于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顺眼常治还是不顺眼于白与常治这般亲近。
练完了一圈回到主帐的于白咕嘟嘟灌下一大杯水,“渴死我了,明明天已经凉起来了,怎么白天还这么热。”
等了半天,云司简连个平日里的“恩”都没回答,于白不解地扭头看去,云司简只是埋头不知道在批着什么,一副完全没有听到的样子,便干脆放下水杯走了过去,“在忙什么?”
云司简却快于白一步,合上了手里的册子,“没什么。我有事去找下曲晋。”随后起身向帐外走去。
这下子于白彻底呆住了,虽然平时云司简对别人也许爱答不理的,可对自己从来不会,就如同自己刚才问他在忙什么,即便他说的东西自己未必能听懂,他还是会很有简洁地说一下。
今天这是怎么了?生气了?
于白忐忑了,都说轻易不生气的人一旦生气后果很严重,而自己从跟在云司简身后开始,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生气,看来问题严重了。忍不住仔细回忆自己今天的行为,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所以,是为了公事生气?
越想越坐立不安的于白,拔腿便往曲晋的营中跑去,却没见着云司简,营地里兜了一圈,却看到云司简在给自己的爱驹雪云刷毛,这下子,于白更不放心了,不敢说有多了解云司简,可好歹几年了,云司简的很多小习惯于白还是知晓的,比如,思考问题爱搓手指,筹划事情爱泡靶场,心绪不宁爱刷马背等等,而这之中,要数刷马背最棘手了,因为能让云司简心绪不宁的,这几年里寥寥无几,这习惯还是于白从穆严嘴里听到的,自己根本没亲眼见过。
思及此,于白拿了把刷子蹭了过去,也给拴在雪云旁边的自己的白皑刷起了毛,若是往日,云司简早唾弃起于白不专业的刷法了,而今日却始终未置一词,只自顾自低头刷着,就好像旁边没有于白这个人。
于白简直要憋死了,酝酿了半天,还是决定不搞什么委婉迂回了,直白地问道,“将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跟我说说,虽然我不太懂你们官场的那套,可我偶尔抖个小机灵还是可以的。”
云司简的手一顿,看了于白一眼,仍旧没有说话地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于白再迟钝也总算意识到,可能让云司简不爽的是真的也许就是自己。
“那个,将军,我要是哪里做错了,你尽管骂我,我受得住,你可别自己憋着,憋出点内伤来。”
云司简再次抬眼瞅了于白一眼,放下了刷子走了。于白心里那个呕啊,哄过那么多人,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就眼前这个最没抓没挠的了,使性子舍不得,低姿态不搭理,甚至于压根就不知道对方在气什么。
这样的状态持续到回府,于白真是各种办法都使劲了,云司简就是能一言不发,不对,也不是完全不发,回府前说了两个字,“回府。”
这样的气氛连方宇都察觉到不对劲,急忙把于白拉到一边,“将军今天怎么了?回府了一句话不说,营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于白被问得更头疼,“营里什么事都没有,别问我将军怎么了,我更想知道!”说完追上了云司简,刚想如往常般跟着他进屋,却被云司简关在了门外。
“我……”于白咽下了后一个操字,真正是一脸的懵逼了。在院子里暴走了几圈,压了一天的火气也是摁都摁不住了,从袖里抽出片小铁片,直接从门外搞定了门栓,不请自入。
云司简一愣,总算对着于白说了一句正常的话,“你怎么进来的?”
“新技能!这不重要!老…我憋一天了,你到底对我是什么意见?都是大老爷们能不能有话直说,这么冷着我有意思吗?”纵使方才的怒火烧得于白想进来兴师问罪,可真正面对这云司简,那些乖戾又会不自觉地下意识收敛。于白狠狠地在心里唾弃了一把自己怂,可同时又觉得怂就怂了吧。
云司简被于白问得一愣,就是因为无法直说,他才更烦躁,难道要让他跟于白说禁止跟常治往来,禁止跟别人勾肩搭背,禁止跟别人举止亲昵?要他只能围着自己转,只能对自己举止随意,只能一直跟随他云司简吗?
这些话,叫他怎么说得出口?于白不是他云司简的物品,他是一个独立自由的人,他有自己的交友权利,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有自己的喜好厌恶。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自己已然纵容了他这么些年,为何突然之间就开始觉得跟他亲近的人碍眼了呢?
说不出口,咽不下去,如鲠在喉,偏偏于白还一脸不知情况地一直在他眼前晃悠,直弄得云司简本就不宁的心绪,更加如沸腾的水般咕嘟咕嘟冒着水泡,烫得他似乎有什么要冲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