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定定地看着于白,“团队抢旗,除了近处发力去抢之人,还要有远处射击阻挠对方之人,当然,用的是软泥头的箭,你先前在营中风头出尽,虽为我赢得了部分尊重实力的士兵,却也同样把你自己置于风口浪尖,这样的比试,你认为大家会举荐谁充当那个位置?”
于白点了点头,“明白了,不就是狙/击手的活儿嘛。”
云司简很喜欢听于白蹦出一些新鲜词,因为总能很生动又贴切,“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上的,待会儿到你们时,我会说你身上有伤无法参加。”
“这临时这么说,他们上哪儿找人替补啊,不太厚道吧?”
云司简转回头去,正好看到勿黎勇士一个重拳将大祁的士兵打得趴在地面动弹不得,冷声道,“我去。”
于白还要说什么,却被云司简制止,“看着。”
原来是曲晋上了场,对方虽然换了一位,可还是延续了之前的基调,又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糙汉子,只是这一场,双方均可选择自己趁手的兵器。
对方先行选了两把重锤,曲晋则在兵器架前流连了一番,抬脚踢出了一把长/枪,同时一个临空翻身,稳稳地将长/枪握于手中。
“乖乖,看不出来,曲晋擅长长/枪。”
于白看不明白,云司简却是清楚,面对力量悬殊的对手,取胜的关键在于巧劲,不能让对方近身,却也必须要自己能够得着对方,长/枪必然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长/枪虽炫,可对使用之人的要求却极高,没有多年的基础甚至对敌的经验,根本施展不出来。
曲晋玩世不恭地一笑,“请。”话落,脚尖一点,提枪便冲,在那人举锤来挡时,一个花枪一晃,改冲为挑,右手松开,左手使力,随后两手交换,刚好使枪/头避开重锤,却紧紧贴上手柄,一个震敲,震得那人连退数步。
那人喘着粗气,愤怒地大吼一声,吼得满脸横肉都在打颤,举锤砸来,曲晋一个旋身紧接一个腾跃,脚在那人肩头借力再点,枪一横直压而下,愣是压得那人的肩头一低。
曲晋迅速反身至那人身后,长/枪尾端夹于腋下,枪头再压,本就被压制的那人脸上青筋暴起,硬撑着,却还是没扛住,右膝一软跪了下来。
曲晋这才收枪回身,抱拳道,“承让。”
于白被曲晋的这套枪/法晃花了眼,动作飘逸却又不失力道,英气逼人却又锋芒不露。
太帅气了!
云司简点了下头,由衷地鼓了鼓掌,这样的枪/法,云司简亦不敢说能够胜之,至多打个平手。
曲晋得了赏退下,招呼于白准备。于白叹了口气,虽然不是自己情愿,却也不会临阵退缩。
身形刚一动,便被云司简拽住,“待好!”说着自己站起了身,面向皇上道,“臣手下于白白日里刚受了伤,恐无法胜任,臣恳请皇上恩准由臣代其上场。”
云司简这话虽说得合情合理,可熟悉他的人却都表示一愣,向来对这类事情视若无睹的人,竟会主动出来。
祁宜修忍不住瞧了一眼云司简身侧被叫做于白的人,闪过一丝疑虑,却随即想到云司简已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云司简了,瞬时又释然,应声准了。
云司简本就是排兵布阵的行家里手,自己的能力更是过硬得可以胜任任何一个位置,由他顶替于白,输赢根本毫无悬念,连大祁这队的对阵气势都明显提了不止一层。
于白看着完全压倒性的比试,思维早跑得不在场上了。
来之前云司简提都没提自己需要比试的事情,是那个时候就存了要替自己的心思了?那为何又同意带自己过来?于白相信云司简不会是闲得遛自己玩,可这有点自相矛盾的决定跟做法又到底是为什么?
于白越想越觉得沮丧,每次在自己觉得已经足够了解云司简的时候,又会发觉,其实并不是。
云司简下场时明显得感觉到于白的情绪变化,若说之前只是百无聊赖,比时却满是垂头丧气。莫不是因为自己拦了他出风头的机会?可云司简自信他了解于白,不该会是这样的人,今日的反常,莫不是因为……
云司简抑制不住回头看向拓拔茗的方向。
三比两盛,祁宜修心情大好,“勿黎勇士初来大祁,必然诸多不适应,能有此表现已属不易。互相切磋而已,不必在乎输赢,来,大家举起酒杯,享受此宴!”
祁宜修这话说得好像是在给勿黎使团台阶下,其实比啪啪打脸还疼,磨得人心堵。
云司简还没来得及与于白说话,五王爷祁宜谨举杯而来,“云将军回京至今,本王都没能跟将军说上句话,今日不仅有此机会,还能一睹将军风采,实是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