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刚穿越来的时候,一样是不能下床不能动,只能在床上半躺着,看了一眼付心特意给自己做的拐,于白实在没勇气撑着出去——太丑。
云司简从营地回来就看到于白背靠着软垫坐在床上唉声叹气的。
“怎么了?”
“无聊呀,回来好几天了,不能下地不能出门,就在这屋里趴窝,我觉得身上都闷出一股子霉味儿了。”
“不是给你做了一副拐吗?”
于白撇嘴,“用拐还不如坐轮椅呢,好歹残疾得帅点。”本是随口一说,却触发了于白的灵感,他觉得给自己找到事做了,顿时欢快了起来。
云司简已经习惯了于白在自己跟前忽晴忽雨的表情变化速度了,不管在外面多在意自己的情绪,在他面前却始终保持着孩子般的简单纯粹。
云司简享受这样的区别对待。
“对了,猎场那事查得怎样了?之前好像声势很大,可回京之后怎么反而听不到动静了?”
听得于白有此一问,云司简干脆在床畔坐下,“刚查到清理猎场一人有问题,那人便畏罪自杀了,何云福与陈书礼一同进宫面圣,不知与皇上说了什么,这事便以凶手畏罪自杀了结了,不过今日上朝时,何云福跟陈书礼都对今年的军费开支松了口,六部里四部达成了一致意见,已经没有问题了。皇上撤换了办事不利的一干人,从户部跟礼部抽调了几人去接岗,又从下面提了一些人顶了户部和礼部的位置……”
于白眨巴了一下眼睛又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好像刚回过味儿来……合着之前雷声大就是为了这后头的换血啊,皇上是不是洗了一批自己的人进去了?”
云司简笑,“还不算太笨。”
“我本来也不笨,只是没你们心眼多罢了。”忿忿地往嘴里塞了块点心,“唉。那你算又当了一次炮灰?我这伤也伤得太冤了,连谁干的都不知道。”
“所以我当场便‘愤怒’地告假一月。”云司简说得轻描淡写,却着重强调了愤怒二字。
云司简原以为于白听到自己休息的消息会很高兴,可于白却没有,反而皱着眉看着云司简,“是不是很憋屈?”
“恩?为什么这么觉得?”
“一开始,我真的以为皇上是需要你替他接掌近卫营才不得不召你回京,可跟常治混在一起这么久,我再迟钝也看得出来,莫苍柏根本就是皇上的人,而且很早前便安排到楼怀德幕下了,所以,接掌近卫营是假,充当炮灰却是真。路上是第一轮被你拒绝,上次是第二轮,你退无可退却也不算万分配合,这次是第三次,更是直接避开你从我下手……“
于白从没如此认真地与云司简讨论过这些事,现在第一次开口,边说边捋着思路,完全停不下来。
“皇上需要的不是会打仗的云司简,而是一个哪头都不沾又哪头都轻易不敢碰的云家人,若不是云家人丁单薄,恐怕换任何一个云家人都可以。你不能施展你满身的军事才能,只能被动地等着皇上说不定什么时候给你扔一个包袱,然后配合他演完剩下的戏,不能不满,不能委屈,怎么可能不憋屈?”
云司简不知道该欣慰于白开始明晓这些事情,还是该心疼连他都开始思考这些事了。
“谈不上憋屈,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你别想太多。而且你这次的事情并不是皇上的手笔,他不过是抓住机会借题发挥而已。”
“不是皇上?那是谁?”
于白的问话,云司简也回答不了。
云暗第一次碰到了棘手的对手,对方似乎也是京中的一般势力,却又好像从未在明面出现过,他们无法确定对方是谁,只能大致判断非富即贵。
于白看云司简的脸色便知道这次云暗没有查得出来,不想让云司简多想自责,便故意转过话题,“好吧,炮灰就炮灰吧,那你能不能帮我跟皇帝讨点赏?好歹他也得了便宜,也得给我点甜头吧?金银珠宝就算了,好歹之前那两根老参我卖给穆严赚了不少,要不赏点猪蹄?以形补形?”
云司简哪里听不出来于白是在故意调侃岔开话题,自是不忍心浪费了他的心意,无奈地看着于白,“估计,问他讨点金银珠宝比讨猪蹄容易。”
两人同时笑了出来,都暂且把这些烦心事抛到了脑后。
“将军,五王爷跟曲副统领来了,说是看望于白,还带了,带了……”邵时自己都不忍心说出口,见过送礼的,没见过堂堂王爷这样送礼的。
于白越看邵时为难越来了兴致,“带了什么?”
“一筐猪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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