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着脸,深不见底的眼睛缓缓在她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她的衣裳上。
顾琅月下意识捏着衣襟后退了一步,面不改色:“有话直说,我可没闲工夫陪你打哑谜。”
“本王还以为你永远不回来了。”南君纪冷哼一声:“今天你可真是出够了风头啊。”
“一般一般,花重金抱得美人归,你风头出的也不小。”
南君纪眼里浮出一丝危险的气息,他冷冷的盯着她,半晌后才一字一句。
“若是画儿知道一个字,你就死定了。”
“倘若你让我好过,她保证不会多知道一个字。”顾琅月毫无所谓,坐在椅子上拆开了烧鸡的外包装。
她顺手解下了身上的披风,衣裳还有些湿嗒嗒的并未干透,勾勒出完美的身体曲线。
南君纪只看一眼,就不带任何感情的收回了目光,起步离开。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说。”顾琅月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他脚下顿住。
顾琅月手中拿着鸡腿转过身看向他:“看来王爷是真心疼爱画儿妹妹,既然如此,以后还是尽量让我跟她少接触,比如请示出府之类的,万一我要是嘴巴没个把门的,岂不就完蛋了?”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放任她自由,两人互不牵扯。
南君纪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你就不用跟她请示了。”
顾琅月面上微喜,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见南君纪已经走了出去,他冷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人啊,王妃心善信佛,将她送去佛堂吃斋念佛三月。”
说着屋外不知在哪涌进了几人,那几人面无表情,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王妃,请。”
顾琅月脸色一下变了,不顾那几个人阻拦,冲出了屋子。
“你什么意思?你要软禁我?”她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南君纪的袖子。
“本王是让你长记性,什么人该见什么人不该见。”
顾琅月愣了一下,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他。
南君纪这才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你是本王的妃子,就要知道遵守妇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同太子有任何交集,从此以后王府这个大门你一步都别想踏出去。”
说罢他甩开袖子,大步离开。
顾琅月恍然大悟,这两人明眼人一看就不合,但她跟太子有交集关他什么事,何况他俩根本也没什么交集。
“这次你就放我一回吧。”顾琅月抬脚就要追上去,却被那几人拦去了去路。
那几人丝毫没有想让的意思,强硬将她拦了回去:“王妃,请往佛堂移步。”
正说着,走到院门口的南君纪突然停了下来。
顾琅月一喜,正以为他是要放她一马,却见许明从不远处过来。
许明过来在南君纪耳旁耳语了几句什么,两人说话的期间,南君纪回头看了一眼顾琅月。
“带她下去梳洗一番。”南君纪收回目光,又嘱咐了许明一句,这才离开。
许明恭敬的行了一礼,走到顾琅月跟前。
“王妃,请跟属下来。”
顾琅月一头雾水,但看样子是不用去佛堂了,跟在许明身后边走边问:“这是要去干嘛?”
“进宫面圣。”
安静的王府大门前,一辆深紫色的马车卷起一地灰尘,急驰离开。
府内深远中,慕宁画坐在椅上,清丽的脸上一片冰冷阴晦。
她的指甲紧紧掐在手心中,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疼痛,只有眼底的恶毒愈渐愈深。
不一会儿宝灵从外面进来:“见过夫人,王爷已经走了。”
“打听清楚皇上召见她所为何事了吗?”慕宁画声音阴沉。
“那传话的人并未说所为何事,只说皇上亲传要那女人面圣。”
“废物!”慕宁画一声咒骂,抬手扫掉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摔碎一地。
茶杯里滚烫的热水溅到她的脚上,她却浑然不知,眼神恶毒的盯着外头:“顾琅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好事,那就不要怪我痛下杀手了!”
皇宫内,两道身影在宫人的指引下,行走在长廊下。
顾琅月身着一袭王妃的一品服和累丝嵌宝金步摇,华丽的服饰流光溢彩,清淡的素容被衬的活色生香,丝毫不显艳丽。
她行走在南君纪右侧,目光淡定,神态从容,一股无形的贵气从内由外散发出来。
公公李德早已在御书房外恭候,见到两人,不卑不亢扫袖行礼:“奴才参见晋王爷,晋王妃,皇上吩咐奴才迎接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