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顾琅月有所警惕。
他这句话倒是颇有意味,从他忿恨的话里不难听出,之前曾被人骗过。
顾琅月不由来了兴趣,靠在椅子上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来骗你而不是放你走的?”
那敌国人背对着顾琅月没说话,似乎想了一会儿,突然转过了身。
“你到底想说什么?”那人狐疑的看着顾琅月。
顾琅月笑笑,轻描淡写:“核实一下你的身份。”
“难道没人告诉你?”敌国人不解道。
顾琅月摊摊手,好看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那敌国人半信半疑,在顾琅月的脸上看了一会儿,然后盘腿在她跟前坐下,不情不愿道:“我乃西戎国主卫将军的侄子陈建,如今正在边界任职副将,你们南苍可真好笑,自家的军营私下同我方军营做买卖,不好好管你们自己人,抓了我算什么本事。”
那敌国人介绍到自己身份的时候,顾琅月已经示意了个眼神给挽歌,挽歌会意后便转身离开了囚禁室。
顾琅月似笑非笑:“所以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放了你不是没可能。”
“你一介女流能有这本事。”说得多了,陈建下意识露出一丝鄙夷。
确实如此,一介女流能出现在军营已实属稀奇,更何况能在军营中说的上话。
顾琅月倒不为这句话生气,“虽然我在这里算不上什么,但在皇上跟前还是能说上两句的,要知道这件事已经捅到皇上那边了,到时候你的去留还不是看皇上的心情?”
陈建眼睛微微亮了一下,顿时坐直了身子,将信将疑朝顾琅月看去:“当真?”
“信不信随你。”顾琅月语气随意,却是觉得这人好玩,倘若这人身份是真的,未免不是件好事。
“好,你想知道什么?”陈建想了一番,下定决心道。
顾琅月眼中难以察觉的闪过一抹得逞,随后问道:“我想知道,在我们军营同你交易来往的是何人。”
陈建摇了摇头:“你们南苍人狡猾又谨慎,这么长时间来我们并不知道具体那人的身份,一直是书信来往或是手下口头带话,然后钱财放在分别指定的两个地方,待人离开后再前去取。”
“你们都买了些什么?”顾琅月追问。
“粮草,食物,武器,你们军营内所有能用的东西我们都买,包括人。”陈建一一说出。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真是让人心头一凉,一个国家光有钱不行,必须还要有再生资源,显然西戎国缺了这些东西。
但没想到军营内竟有人腐坏到这种地步,为了钱财不择手段,要知道国家的军营犹如房屋的梁柱,倘若梁柱被虫啃噬坏了,那这个房子面临的将是倒塌。
“那你认识李将军吗?”顾琅月继续问。
“知道。”陈建点点头:“就是这个李将军一直同我书信来往,上次就是为了同他会面,才被你们军营的人抓住了。”
顾琅月眉头皱起,身子微微前倾,问道:“你确定是他,是他本人每次同你会面交易的?”
“不是。”陈建确定的摇摇头,仰头想了想,道:“上次是贩卖士兵后,他信上说想同我见一面有事详谈,并且约好在南苍境内的山脚下。当时我们书信交易已经多次,所以我并未有所怀疑和戒备,没想到……”
说到这里,陈建狠狠一圈砸在铁牢上,似乎很是愤怒。
顾琅月眸子暗了暗,这个陈建,身份似乎确实不假,但倘若这样的话,还真是有利又有弊。
如果不找到确切证据,光是李将军同他私下会面就是大罪,而在口头的对证下也难以令众人信服。
“你们军营有个地下通道。”顾琅月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
“你去了岭山矿地?”陈建诧异的看着她,目光中难以置信。
岂料顾琅月却是耸肩笑了一下,道:“我只是猜测罢了。”
陈建将信将疑的看着她,显然并不相信她说的话。
“如果现在让你见到那些曾带话给你的士兵,你还能认出吗?”顾琅月转移了话题。
陈建想了一下,并不确定:“不一定。”
想来也是,不过是个传达的小喽喽,他一个副将又怎会认真放在眼里。
“好,我知道了。”顾琅月不再问下去,从椅上起身。
见状,陈建不由有些紧张,双手抓住牢门靠近她:“你说会放我出去,是不是真的。”
其实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同样会去做。
顾琅月正准备离开,这时候停下步子看向他,神色淡然:“倘若你能做到随时配合我,我自然言出必行。”
随着离开的脚步声,陈建看着她的背影,慢慢重新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