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乾坤镜中看完种种,也后悔自己不明所以就开口而出的‘祸水’二字。
只是一直没有品味出,‘不是东西’四个字也有他的一份。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就是她那不是东西的爹。
这一世,他仍是对不住她,累她与肖华落得夫离子散。
想着这些年芷容为了他这个父亲,牺牲与肖华感情,放弃万人之上,又是万宠于一身的后位,陪着他这么个老头子,四处颠簸,寄人篱下,所受的那些苦,抬手重生地打自己脸颊上,“果然不是东西。”
这一巴掌惊住了月茹和芷容,蛇侯也是满脑子浆糊,不知这老头子抽了什么疯。
抬步要往里走,芷容叫道:“爹,不要进来。”
月茹清醒过来,这时候,哪里是惭愧的时候,急道:“将军,快走。”只要迈进石屋,蛇鳗就会攻击人,他一介凡人哪里奈何得了这等妖物。
靖国公不理不顾,门旁蛇鳗伸出触角,飞快地向他头顶刺去。
“找死。”靖国公手中竹杖突然化成数十片,一半向门内蛇鳗飞射而去,蛇鳗发出一声惨叫,触角抽疯般地乱摇一阵,跌落地上,再不动弹。
另一半向束缚着芷容的蛇鳗飞去,正中蛇鳗命门。
蛇鳗一颤,将芷容抛出,触角一阵抽搐,也跌落地上死去。
月茹目瞪口呆,蛇侯也倒抽了口冷气。
这两只蛇鳗虽为幼鳗,但也有二三百年的修为,绝不是凡人一击就可以灭去。
直直地瞪着靖国公,“你是什么人?”
靖国公对他不理不睬,把被抛在半空中的芷容接下,轻声道:“孩子,爹来了,不要怕。”
芷容眼里蒙着泪,看不清父亲的面庞,抖着手去摸他的眼,“爹,你的眼睛。”
靖国公笑笑道:“爹又能看见了。”
芷容鼻子一酸,堆在眼里的泪流了下来,将他抱住,再说不出一句话。
虽然她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突然能看见,但这些都不再重要。
手指摸向父亲被咬过的肩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靖国公笑道:“如果那些畜牲不咬一咬我,我还醒不过来。”
芷容迷茫。
月茹听了这句话,却若有所思,“将军……”
靖国公把芷容放下,手一挥,一道光华闪过,月茹和蛇侯同时一声惨叫,身体各自向后飞跌出去,与他们身体相连的妖鳗化成千万段,血雨飞溅。
蛇侯重重跌落地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怒瞪向靖国公,“你到底是谁?”
靖国公接下白色惨白如纸的月茹,横抱在怀中,冷睨向蛇侯,“我是谁,你还没有资格问。你身为玉帝太子,往日所为,就算坠入第六道轮回,也不算过份,你不安心反思,反而纵妖伤人,你以为自坠为魔,就可以逃脱天罚?”
蛇侯冷笑,“不管你是谁,这些都不是你该管的。”
靖国公扬声笑了,声音洪亮自带一股迫人的威压,“我还真有资格管上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