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这儿别动。”自己则朝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她就着昏沉的光线迅速扫了眼周围,隐约能看见阴影处还站着一个人。但暂时顾不上他,眸光一转,对着近处那个正疼得抽气的青年又踢了一脚。
周拓行犹豫了下,没有应声,何川舟也没继续说下去,只是转了个天南地北的话题,说:“想吃炒菜。”
尤其当这个人叫周拓行的时候。
巡警正好骑车赶到,那两人刚拉开车门,准备进去,何川舟叫道:“抓住他们!”
这群虾兵蟹将外行的装备,倒是让何川舟心下稍安,估计只是脑子发抽地想“教训教训她”,没动杀心。
于是周拓行带她去了一家中餐馆。
青年捂着鼻子大骂了声,一时直不起腰。
回身的同时,直接抬起一脚后踢过去。
何川舟担心这群人身上会有刀具,也没有出声求助,想着周旋一下,附近派出所该来人了。
何川舟皱着眉回过头,发现是周拓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用手臂给她挡了一下,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不过从他僵硬在原地没有动作来看,应该是很疼。
袭击的这伙人显然也没有章法,见同伴受伤,乱七八糟地从藏身处跑出来。
何川舟直觉中生出一丝警惕,脚步缓了缓,没有回头,从兜里摸出手机,熟练地拨通紧急电话,迅速报了一串地址。“紫阳街道白云小区13栋……”
何川舟动了动脊背肌肉,有点酸疼但并不严重,说:“问题不大,不过还有两个人跑了。”
周拓行摇了摇头。
话音未落,身后一阵脚步声忽然加速,朝她冲了过来。
巡警说:“跑不了,我让同事在附近找找。有什么特征?”
这一点,何川舟不需要任何生活经验,单凭黄哥讲过的那些情感八卦故事就可以做出判断。
她正要躲避,背上被人猛地敲了一下。吃痛中弯了下腰,才发现原来对面有四个人。
何川舟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二人,过了数秒才从兜里摸出证件,说明道:“分局刑警队,何川舟。”
何川舟迅猛回头,看见前方的人已经抬起手中武器,而这次拿的是一根更细长的铁棍。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阴鸷狠厉,显然是打红了眼,不想留情。
何川舟看了眼周拓行,听他屏着呼吸,脸色发白,问:“你没事吧?”
你很难对一个打真诚牌的人产生太大的恶意。
何川舟咬字用力地说出后半句:“有人打架斗殴。”
天色黑得很快,周拓行不好意思拉着何川舟乱逛,吃完饭直接将她送了回去。
这一脚踹在对方手臂上。虽然没踢准,但马丁靴坚硬的鞋底直接疼得对方退了两步,手中抓着的木棍也掉了下来。
车辆还来不及启动,跑在后面的那个青年直接被巡警拽了下来。现场有点混乱,在几声“别动”的威吓声中,司机见躲不过去,也举起双手走了下来。
大晚上在街上乱跑的人不多,加上同伴被抓了,他们可能也不指望对方不供出自己。另外两人很快被警察提了回来。
何川舟耳边捕捉到的信息瞬间变得杂乱,发现人数比自己预想得要多,起码有三个。她正要回头,脑后倏地传来一阵破风声,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身躲避,眸光一转,才发现砸来的是根木棍。
武器也不正规,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捡过来的,不粗壮、不结实,看着没什么杀伤力,等坠到她面前时,已无力地掉在地上。
警车的鸣笛声在小区外的街道里响起,几人见势不妙,不敢恋战,低喝一声:“跑!”立即四散逃了开来。
小区内的路灯有一盏没一盏地亮着,何川舟抬起头,发现有一盏灯泡又坏了。
巡警道:“你好。有受伤吗?”
这年头的吃瓜群众,对网络的热情远超于现实,并没有因为这一声尖叫而觉察出什么。何况这栋住宅的居民大多是老年人,对外界的纷扰不感兴趣。
树影轻晃,风的声与枝叶的声交错在安静的夜里,夹杂着一些鬼祟的响动。
何川舟闷哼一声,心里也起了怒火,脸上反而挂上了冷笑。
铁棍敲击的闷响如期响起,却没打在她身上。
进小区的路口被两辆横停的车给挡住了,周拓行敲着方向盘,脸色黑了下来,语气幽沉道:“叫拖车。”
只不过,周拓行的这种直白显得极为赤诚,同时又不是那么的肆无忌惮,夹杂了一点他特有的委婉,将自己包装成一个笨拙的可怜模样。形象完美得甚至让何川舟怀疑,里面是不是有一点她没察觉的刻意成分。
巡警握着手里的警棍,示意两人抱头蹲路边去,一面戒备着他们逃跑,一面抽空问何川舟:“怎么回事?你报的警吗?”
何川舟冷着脸,余光瞥见左右两边都在靠近的人,就着姿势,朝右手侧的青年反向逼近,趁对方怔神的一瞬,拳风劲疾地打在他的面门。
何川舟脸上的冷笑也收了,紧抿着的唇角带上了几分沉重的戾气。她生气的时候会有种风雨欲来的杀意,任谁看着都会觉得有点可怖。
对方下意识地抬手做挡,这一脚恰好踢在同一个地方,戴口罩的青年忍不住痛呼一声,又赶紧收住尾音。
何川舟发现这人还挺小心眼的,笑了下,说:“双闪打着,应该是临时有事。我在这里下车走进去就行了,你回去吧。”
她拉开车门径直从缝隙里穿过去,回头的时候周拓行的车已经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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