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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钰的音调有明显不正常的转折,是那种亢奋状态下的轻微颤动:“热心市民!”
走廊里的空调温度没那么低,可是与窗外的热风比起来还是要清凉许多。
何川舟知道正确答案,愿意大方地说给他听:“没关系。我可以喜欢听你说废话。”
她一脸遗憾的表情,让周拓行心生不满,认为她的态度不郑重、不严肃。
他的模仿秀上不了台面,不过他的重点在于他超绝的领悟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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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感情的定义五花八门,对其的解释更是千奇百怪。
周围人来人往,何川舟靠近时,他没有马上察觉。
黄哥跟徐钰从墙后出现,恰好听见这句话,侧目看了二人一眼。又举起手中的文件,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是要故意偷听。
黄哥清清嗓子,一掌拍在桌面上:“什么时候让他请我们吃饭?这顿饭可不能少啊!”
周拓行“嗯”了声,呆呆在那儿站着,过不久露出一个笑,周身洋溢着难以掩饰的高兴。他试图压住唇角,保持自己的高冷,说:“陶睿明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会有能让你满意的结果。”
周拓行抬起头,慢吞吞地说:“我在查诈骗关几年。公安机关内部人员会不会加重量刑。”
何川舟一句话来不及说,被黄哥按着肩膀转了方向,轰赶似地推了出去。
何川舟提着早饭回来,就见黄哥靠在桌子上,不务正业,捏着嗓子,鹦鹉学舌一样地重复:“何川舟,你自己觉得,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周拓行正站在值班室外面的走廊上,靠近窗户,低头查看手机。
周拓行看她一眼,关掉文档页面,这次真的切换到搜索软件,一面输入,一面还把屏幕侧向何川舟。
“你在看什么?”
何川舟说:“你自己问他。”
他以为何川舟应该是那种超脱世俗,不为外物所动,乃至连基本的欲望追求都已经抛之脑后的领导。而不应该是现在这种带一点恶趣味,不那么伟光正的形象。
邵知新什么都不知道,却是乐得最开怀的一个,直接笑出声来:“哈哈哈哈!”
黄哥现在对“热心市民”四个字有种神圣的推崇,以至于原本就热络的态度又升了一级,话特别多,催促她道:“能经得起咱们刑警调查的人,你放心,起码没有大问题。小周同志经济状况优渥,无不良犯罪记录,学历高,身材佳,态度真诚。长相我给他打9分,只比我低01,你快去。”
“这么关心我?”何川舟拆开包装口看了眼,故意笑着问,“还有什么要交代?”
周拓行没马上说话,而是认真盯着她的眼睛看了数秒,随着思考微微拧起眉毛,有点真切的困惑:“你是嫌我啰嗦,还是嫌我废话多?”
何川舟的平静反应出她的坦然,像思考过,做过准备,才说出来的话。
徐钰点头附和。
周拓行坚持了一小会儿,还是把东西给她:“你没吃早饭。”
何川舟顺势看了,发现他询问的是:刑警始乱终弃犯法吗?
“你听听,他连指责你都是用的问句!还让你自己感受,用词多委婉,多精辟,为人多体贴?”
何川舟走了两步,又回头申明一句:“我是要去见他的。”以强调自己对周拓行没有他们认为的那么冷漠。
徐钰高举右手抢答:“为人民服务!要发挥主观能动性!都是领导教得好!”
它没有固定的判断法则,出现的时机也总是因人而异。何川舟认为它的存在应该是感受多过于理解。
黄哥认真问:“你干嘛逗他呀?小周同志看起来可是个正经人,跟咱们小新不一样。”
何川舟倒了杯水,转过身来时,杯口挡住了她的下半张脸,不过下弯的眼睛带着明显的笑意,说:“你不觉得逗他很有意思吗?”黄哥正了正自己的衬衫衣领,严正劝告道:“何川舟同志,请不要败坏我们分局在外的伟岸形象,否则以后热心市民过来,我们很难接触。你这样会造成误解。”
“何川舟。”周拓行语气不重,用质问的口吻道,“你自己觉得,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这是一个不合格的问题,何川舟显然不会为此受到任何良心上的谴责,因为周拓行的质问跟他的冷漠一样没有杀伤力。
何川舟把早饭拿出来加热:“他应该不是来要你们帮他升堂的吧?”
何川舟接过来后,他又嘱咐:“已经凉了。记得热一下。”
“把你的思想收一收,你没学过表情管理吗?”黄哥一眼看穿他的想法,笑骂道,“咱们何队又不是练邪功的。”
何川舟没理会他们,靠在墙边,目光落在周拓行提着的袋子上。
邵知新眼神滴溜溜地转,在何川舟身上逗留许久,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笑声存在感太强,何川舟几人一齐看了过去。
周拓行远离窗户,觉得玻璃有点烫人。他往侧面跨了一步,恰好可以更清楚地观察何川舟的表情。
邵知新跟被掐住脖子似的,立即收声,将脑袋压低一点。
邵知新:“?”他难道不是个正经人吗?
和谁在一起会下意识觉得开心,就是喜欢的。不管是多不擅长恋爱的人,也可以领悟得到。
“不会吧?”何川舟今天的笑特别纯粹,有种如沐春风的温和,“风险那么大?”
何川舟回答他:“除了道德谴责应该没有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