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
周拓行骂脏话的样子让两人都愣了下,潜意识里觉得他是个斯文人,不会从嘴里说出那么粗俗的字。毕竟他早前来分局的时候都要穿一身西装,很注重体面。
周拓行咬了下后牙槽,眼神里闪过暗沉的戾气,又很快掩了下去,说:“韩松山跟他母亲关系确实不错,不过他母亲是患癌病逝,跟有没有钱的没关系,都治不好。韩松山记恨何旭,主要是因为早些年做事不干净,骗钱骗色,被何旭抓住了把柄,捅了上去,让他颜面尽失。那时候他母亲早就已经死了。”
黄哥回忆着几度秋凉写过的那篇文章,有点无法想象一个在年轻时称得上有追求、有理想的青年,是如何在步入社会的短短数年间,成为一个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人的。
“我在d市找了份工作,今天要去报道,就不跟你道别了。”
“客厅里有一张照片我拿走啦,不还给你了。不过我可以送你一幅画,等我画完了再寄给你。
黄哥拿着周拓行列出的名单,笑吟吟地回到办公室,递给负责的同事,说:“核实一下。再看看这里面有哪些人在a市。”
两人谈了很长时间,等要送周拓行离开的时候,黄哥还有点依依不舍。
早20年的时间里,他因贫穷跟弱小披着一层纯良的羊皮,借以谋取他人的善意与同情。
“姐,绿色卡的密码是我生日,请你帮忙交给我爸爸,是我这几年自己攒的钱。他最近在a市西区xx路的小餐馆里打工。
周拓行连续说了几个小时,有些问题还是翻来覆去地重复的,面容上难免带着疲惫,一个字都不想回应,抽回手,往楼下走去。
何川舟过去撕下来,有的写着“可以扔”,有的表示自己不适合查看,所以还没收拾,让她自己决定。
“蓝色卡的密码是何叔的生日,是你以前给我打的钱。本来想给你买礼物,但是你家里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你自己看着买吧。
见识过社会的现实跟残酷,又迫不及待地显露出自己的爪牙,试图拾起曾经丢失的尊严与傲气。
何川舟心脏的跳动有点失速,脖颈上的经脉都仿佛在跟着膨胀,这种异常出现得毫无道理,她安慰自己一句,快步走回房间,从柜子里翻出一把钥匙,小跑着冲到对面的楼栋,打开那个早就生了锈的门锁。
还是多年无人居住的模样,地上没有任何足迹,王熠飞没回过自己家。
周拓行不留情面地评价:“韩松山睚眦必报,凡是得罪过他的人,找到机会都要报复回来。
茶几跟餐桌上摆了几束太阳花,客厅的一堆古旧家具则罩上了崭新的防尘布,外面贴了几张便签纸。
邵知新更是蔫头耷脑,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黄哥嫌弃地打量二人,半坐在办公桌上,训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那么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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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川舟的胸口莫名生出种不安的躁动,更近似于来自直觉的恐惧,她叫了两声王熠飞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正要过去阳台,又发现茶几的花瓶边上压着一张便签纸。
“他其实强烈自卑,对利益与名望的追求根植于心。如果新闻造假的事情没有被曝光的话,他可能还会想发设法维护自己道德上的形象。伪装被撕破之后,就放纵地朝着金钱的一面堕落沉沦。”
邵知新控诉:“她主要瞪的是我!”
房间被仔细打扫过。地板拖得干干净净,连客厅的窗帘也拆卸下来,晾晒在阳台上。
黄哥唏嘘地摇了下头,不想深入讨论韩松山的人品问题。
何川舟习惯性地翻到背面,看见背面还留了一句话:“姐姐,记得好好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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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昏暗的电梯里走出来,何川舟推开家门,第一眼以为是自己进错了地方。
本质其实都是薄情寡义,唯利是图。
徐钰委屈地说:“何队还白眼我。”
徐钰顿时满脸愁苦,沉痛地说:“不堪一击!”
想了想又纠正自己:“下次先打个招呼再合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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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应该的呀!”徐钰说得理所当然,“我以前可是咱们何队的心尖尖,她没吓过我!”
他往房间角落一瞧,冲徐钰仰起下巴,问:“战况如何?”
手机的光线照进去,临近门口的灰尘因为风的煽动飘了起来。
他站在门口,握住周拓行的手,用力晃了晃:“下次合作啊。”
邵知新胸口一哽,“哇”得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