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几天我基本都忙着安抚秦禹,带着他在暮云城里到处走走。宋长均也非常同情秦禹的遭遇,常常和我们一起。
自从瘟疫得到控制之后,他的出入自由再次被控制,昌义伯的家仆又紧紧地跟着他了。我问他为什么不在瘟疫的时候逃走,那时候昌义伯家对他的看管比较松懈。宋长均微笑着摇摇头,说他不能见死不救。
他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太过温柔善良了,在不涉及修史的其他事情上甚至是软弱的。他即便拒绝吕姝也不能把话说得决绝,更做不来冷漠,这样吕姝怎么可能放下他。
宋长均想起什么,支开秦禹然后有些严肃地问我:“我们看起来会不会太过亲近了?”
“怎么了?”
“之前叶老板不让我叫你九九,这几天我听见仆人们议论我们,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交往似乎有些不妥。”
他终于意识到了。
我微微一笑,说道:“有么?可我只当你是哥哥,按我们齐国的风俗来说,这不算逾矩。”
“但是他们这样议论,有损你的名誉。”宋长均说道。
“夫君也没有说什么,他很相信我。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好了。开春我便要随夫君去行商,想来便不会有什么流言了。”
宋长均稍稍心安,笑着点点头,把秦禹叫回来了。
看样子他倒是从来没想过吕姝会怎么想怎么做,这位兄长年有二十四了,竟未理解过爱人和被爱的心思,也是令人咋舌。
没有过多久,或许是吕姝终于忍耐不了我,或许是吕姝终于决定她得不到的也不能让别人得到。某天我在街上好端端走着,走到一个人少的巷子里突然被人从后面打昏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绑着关在了某间暗无天日的柴房里。
我稍微迷茫便清醒过来,继而靠着墙壁放松了身体。不用多想,这是昌义伯家派人绑的我,我现在是在他们府里的柴房。
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继而传来莫澜中气十足的喊声:“你们把我妹子给我交出来!”
即便隔着很远,莫澜的声音依然十分响亮。
我挪到门附近,听到门外看守的家仆小声交谈着。
“我们明明做得很隐蔽,杨夫人怎么会这么快找上门来?”
“嗨,杨夫人真护着这娘们,一抓回来就该杀了她的。”
“明知道宋先生是我们家小姐中意的人还天天和宋先生眉来眼去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自己男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居然有脸跟着杨夫人一起来要人。”
“就是,要是我亲手杀了她都不解恨。”
我靠着墙,忍不住轻轻笑起来。
昌义伯抓了我,无非是想给他妹妹出气。像他们这样的权贵人家,直接杀了我便好,我若一死莫澜没有他们杀我的证据,想闹也闹不起来。只是吕姝对宋长均还念念不忘,估计害怕直接杀了我让宋长均起疑心,对她心有芥蒂。
她大约又让昌义伯做坏人抓我,自己在宋长均面前劝和,求昌义伯放了我,再以此为条件让宋长均答应娶她。
若以我威胁,宋长均肯定会答应吕姝的。
不过姬玉应该拿捏好了时间,昌义伯家这出戏还没开始上演,便拉着莫澜一起上府要我了。
我正想着,门口就传来阻挡和争执的声音,门继而被莫澜一脚踹开。她一看到房间里的我就流露出心疼神色,抽出刀跑过来把我身上的绳子给挑断,不断地安慰我。门口又出现了姬玉的身影,我便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像是真的受惊般颤抖。
“杨夫人这样拿着刀跑到我府上,一间间地踹门是什么道理?”一个严肃低沉的长者声音传来,我从姬玉的怀里看去,那位中年人穿着黑色狐皮裘,神情威严凌厉。
莫澜站在我和姬玉身前,气势丝毫不输:“那昌义伯大人无故把我妹子绑来府上,又是什么道理?”
“我并非无故。”中年人冷冷地说道:“这妇人不知廉耻,与我妹妹的未婚夫私通,我是看在杨夫人的面子上才没有直接杀了她。”
莫澜冷哼一声,笑道:“昌义伯大人说话可要讲证据,你有什么证据?再说了,若我妹子真私通了,你们不通知叶老板也不上公堂就抓她,未免太独断了吧?这话说出去,人们该说你昌义伯府只手遮天了。”
昌义伯和莫澜相互对峙了片刻,微微笑了一声,说道:“好啊,我自然是有证据的,只是不希望闹得太僵。既然夫人这么说,那我们便上公堂上走一遭,各凭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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