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店里没货,进货的伙计要过两日才回来,晚些时候再来吧!”嗷嗷乱叫的裴余殃在他面前晃得人一阵眼花,他揉着太阳穴,忍着下巴的剧痛朝门外喊道。
一只脑袋探了进来,瞧见裴余殃和吴丹青二人的模样,愣了愣,又缩了回去。
这是演的哪一出?裴余殃挑了挑眉,用浸了水的湿手帕捂着被烫过的地方,拉开门走了出去。
却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前,方才探头进来的那个人掀开帘子朝里面说了几句,似乎是家丁。
“没有的话下次再来罢,反正老爷也不急着用。”里面那人的声音不大,却正好叫她听了个清楚。
那家丁点了点头,又咚咚跑上来,朝裴余殃笑道,“敢问这位公子可是这家掌柜的?”
“我不是。”她摇了摇头,双眼只盯着那辆马车望,镇上哪有人家能用得上这么好的东西,连沿边的流苏都是用金线勾成的,挂帘子用的钩子望上去也是纯金打造。
整个马车里里外外都透着贵气,以及,俗气。
她默默摇了摇头,心想着哪家的土财主敢将家财这么外露,难道就不怕别人来偷么!肯定是郡里的。
“我是掌柜的,这位小哥有何指教?”吴丹青慢半拍从里面走了出来,脑袋仍旧晕晕的,连路都走不稳。
“原来你就是吴掌柜,果然是器宇不凡啊!”那家丁用赞赏的眼光将吴丹青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一边感叹一边朝吴丹青拱了拱手。
“这位小哥,有什么事你便说吧。”她见这家丁像在用打量女婿的眼光直盯着吴丹青,立刻护犊般拦在吴丹青身前。
“呵呵呵……”那家丁有些尴尬地朝裴余殃笑了笑,又接着道,“我家老爷本想从你们店里买些金丝炭回去,顺便带二位去府上小坐一会儿,但是今日没有炭,那我们只能改日再来了,你们的货大约还要几天才能到?”
裴余殃掐着手指头算了算,皱着眉头回道,“进货的飞鸽传书说马上就要到了,可能还要两天吧。”
“好的,那我们便过两日再来,若是进货的小哥提早回来了,还劳烦掌柜的给我们留一百斤。”那人笑着朝他们拱了拱手,便转身就要走。
一百斤!裴余殃的嘴立刻张得圆不隆冬,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话。
乖乖!要知道用得起金丝炭的便属富庶人家,因为金丝炭禁得起烧,且燃烧时绝不会有黑烟,火力又旺,所以价格会比普通人家自制的炭贵上许多,一斤便要好几两银子,价格由云哥儿收上来的价格而定。
这家丁竟说要一百斤!这可是近千两的价格啊!
“小哥你暂且留步!”她急忙叫住那家丁,几步走到他跟前,“你们要是定了这炭却不要,正当化雪天,炭积在后院里若是受了潮,那我们掌柜的不就亏大发了?”
“这个我们自然懂。”马车里头坐着的那人哈哈笑了起来,自己掀开帘子从里头跳了出来,从袖中抽出一张一千两两的银票来塞进裴余殃手中,“这下你们可以放心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