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低落了起来。
从那天花园里偷听到景伊月跟安夏的话之后,她一直不敢见安夏,生怕他会告诉自己,他要去景伊月身边了,之前对景双的忠诚与温柔都是虚假的。
“就是聊了三姐你啊,说你老是躲着他,不见他,还整天跟别人一起,感觉你快不要他了。”景朴说的单纯简单,但景双已经差不多能想象他说这些话时满脸的沉闷跟委屈了。
像他这样平时在外都是面无表情非常冷漠的人,在找不到景双又无人听他抱怨这些之后,只能闷闷不乐地跑去跟景朴絮絮叨叨。
帝国元帅跑去跟一小孩子嘀咕这些琐事,倒是意外的……可爱。
“那他有没有跟你提大姐的事?”景双小心地询问着。
“大姐?没有啊,他提大姐做什么?”景朴不解地歪头,似乎并不知道相关的信息。
“没什么。”景双摇摇头,转头看向窗外,看来她这么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趁着景伊月还没醒,和安夏聊聊,兴许还有把他拉拢的机会。
说到底,为什么她毒了景伊月,这个安夏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安夏却完全不跟她生气呢,来见她也没提。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安夏就跟大姐谈妥,已经到她那边去了吗?
那他现在还接近自己,是为了什么?跟景朴一样监视她?
各种疑虑又再次上来了,景双除了自己,谁也不信的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掉。
“三姐。”旁边景朴的声音让她回神,她可爱的小弟天真无邪地举起了手里削好的苹果,笑道:“看,我削好了,吃吧。”
这个苹果被削的扭曲,看得出来他很不擅长,但一想到这是景朴努力地为她削的苹果,似乎又变得好看了起来。
她伸手接过,在景朴紧张的注视下咬了一口,随后笑道:“嗯,很甜。”
景朴立即弯起笑容,格外灿烂,“三姐喜欢吃的话,我可以再削一个!”
景双微笑点头。
这个她极度失望的皇室里,似乎也不是完全腐烂。
另一边,皇室内大堂中,皇帝陛下坐在高高的王座下,眉头紧蹙地凝视着底下站着的几个人。
联邦立场的戚崖以及封子安,帝国的元帅安夏,这三个似乎与他的三女儿都多少有些传言的男人此刻都为了同一个目的站在这里。
他很意外,他那个从前看上去天真不懂世事的小女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与这些人关系这么要好了,只是这三个人彼此之间看上去很不和睦啊。
“陛下。”戚崖率先开口了,“景双是我的未婚妻,她被人预谋毒害,这件事联邦怎么都不能坐视不管,即便这是帝国皇室内部的一些矛盾,但仍旧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代。”
“可景纱也是我的女儿……即便她犯了错,考虑到帝国上下,我不能对她严惩太过。”皇帝终究还是考虑到皇室的颜面以及自己向来疼爱的景纱,不想太过追究这件事。
要是在大姐醒来之后,表示不追究的话,这件事很快就翻篇过去了。
“陛下,正是考虑到帝国上下,你才应该严惩二公主。”安夏冷着脸开口了,对皇帝陛下的偏爱也感觉不悦,“三公主景双是帝国的荣耀,全银河皆知,如今她被人预谋毒害,结果却不了了之,帝国在银河这么多年来的威严会荡然无存的。”
皇帝眉头蹙得更深了,尽管他们之间看上去不和睦,但在为景双考虑这点上,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但不管怎么说,论公主的罪责,我觉得贵族之间应该也觉得不适,我得等大公主醒了再商议这件事。”皇帝很是烦恼,他并不想对自己的女儿降罪,谋害皇室可不是小罪,一旦定下,景纱的命就不保了。
“可是陛下,不管大公主什么时候苏醒,谋害皇室的罪名基本已经定下,如若大公主一直不醒,皇室一直拖着,这会让银河都会质疑帝国的。”封子安不紧不慢地道:“且因为二公主从前的一些为人处世,贵族之间也不见得都待见她。”
“封子安!”皇帝有些恼怒,即便知道封子安讲的是事实,可仍旧觉得有些冒犯,他可是记得定下景纱罪名的证据就是这个人拿来的。
“陛下,我想你误会了,在影响帝国威信之前,与我们联邦之间可能会先起矛盾。”封子安抬头望着皇帝,面对他浑身萦绕的怒气也不为所动,“别忘了,景双公主与戚崖王子的联姻是为了什么,景双公主的安危可是影响着帝国与联邦的关系,而伤害帝国联邦和平契约的人,还想一概而过吗?”
皇帝抿着唇,瞪着封子安,想不到这个平时温和的人,认真起来还挺犀利的。
他余光瞥向了安夏,若是联邦跟帝国出什么问题,帝国也不畏惧,但偏偏作为帝国战力的支柱,安夏此次也是站在景双这边,这几乎是让皇帝没有任何退路,只能定了景纱的罪,一旦定下来,公示出去,到时候即便是景伊月醒来,表示不追责景纱的话,也无济于事了。
现在要定的可不是谋害皇室的罪名,而是试图毁掉联邦与帝国关系的罪责,这完全是死罪。
封子安显然是怕皇帝陛下有私心,故意将格局牵扯大,让他作为皇帝这个身份的人根本没法包庇景纱。
“如果这件事,联邦……不,作为联邦代表的戚崖表示可以不在意的话,也没必要将事情牵扯那么大吧?”皇帝陛下小心翼翼地看向戚崖,这个他十分相信的女婿,多少希望他能考虑在皇帝的面子上留点情。
戚崖抬眸凝视着陛下的期盼,冷声道:“陛下,与我有婚约的是景双,我的未婚妻,我的爱人,你难道要让我坐视不管吗?如若她被人谋害,我都能不管的话,我想我们之间没有联姻的必要。”
皇帝一哽,无形之间从三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