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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的疑惑尽数落在青桐眼中,青桐打了两名宫女退出去,笑道,“殿下素来喜爱去坊间铺子带回些稀奇物什,这些都是殿下喜欢的,奴婢自作主张,也不知会否合娘娘的口味。”
贵妃本来就不喜拿捏,今儿实在是无法了,才叨扰至此,她心怀歉意,又听青桐客气有礼,忙道,“这样极好,本宫不挑食的。”贵妃虽是说的轻快,然等她看那两枚小儿果子时,心里如有擂鼓,落落不安,心道,这林勋,怎地会有这般喜好?就不怕折寿?
青桐将贵妃的不忍看在眼里,却不作声,只道,“奴婢就不打扰娘娘了,那边有软塌,娘娘累了便歇一会儿。殿下回来,奴婢就会通报娘娘。”
贵妃应声,谢了再谢,让正款款行路的青桐愈脸红,只道是,贵妃这般花容月貌,又是谦谦有礼,也难怪殿下待她如此不一般。
贵妃坐在几前,端量着那两枚果子,越看越觉得那小儿果若有笑意隐现,忍不住拿了在手抚摸,滑滑的柔柔的感觉直沁进心底,令人愉悦。
“怎地不舍得吃?还是有心留了与吾一起吃?”林勋踏步进来,觑了眼这头的贵妃,道,“清风,过来给小王宽衣。”
望眼欲穿,终于回来了,见到了厌恨的不行,贵妃刚得了清静,又被这一嗓子吼得心惊肉跳,那果子差点落了地。
贵妃不敢多耽搁,强忍了不满,移步过去,堆了笑脸,“相公当是忙的不能分身吧?赶紧吃些点心果子垫垫肚子。”
看着贵妃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的忙活,林勋无动于衷,一副坦然相受的模样,“大中午的只吃果子能充饥?清风是把小王放在心上么?”
又错了!贵妃心底委实是委屈,这是在卿奉宫,不是在翰云居,她怎能反客为主来招待他?“相公想吃啥?让青桐准备午膳就是了。”
林勋瞪她,“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关青桐什么事?”
“可是——”贵妃左顾右盼,讪讪笑道,“这里是相公的宫室,清风怎能喧宾夺主,岂不惹人笑话?”
林勋长长的哦了一声,似是了然,“原来清风是急不可耐,要做卿奉宫的女主人了。”他作出沉思的样子道,“卿奉?清风?谐音嘛,这还真是说不过去的缘分呢,怎地就这么巧呢?你还真是做这宫室女主的命呢。”
贵妃用力把住自己的手,只怕那手不听使唤,跑出来作祟,那还不把作了一上午的功夫全给废了。
贵妃巧笑倩兮,“名字不是相公起的吗?大约起名时是心有所想吧?”
林勋不置可否,逼问道,“清风是在暗示吾,吾是喜欢你早于你喜欢吾的吗?”
听了这绕口令一般的问话,贵妃的神智都要飞到九天外去了,她傻傻的笑,啥也不敢说了。
沉默是金,贵妃死死默叨。
林勋拿出男子汉气概,不再与她斗,自个儿坐到了几前,拿起了人形果子,递给贵妃,贵妃正犹豫着接不接,林勋不耐烦道,“吃了它,小王再与你说事。”
贵妃面露难色,道,“能吃吗?这不是在作孽吧?”
林勋一边盯了她,一边拿了另一个果子吃到嘴里,那眼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吾陪了你作孽,妖魔鬼怪自有吾挡着,你还怕啥?”
贵妃饶是低了头,也是被两道|精|光盯得毛,她只能违心的将那果子送到嘴边,狠了心一小口一小口吃了精光,却是食不甘味。
林勋见她吃完了,方道,“清风好福气,与小王一起吃了这一双果子。青桐可与你说了,这果子的来历了吧?”
这果子还有名堂?贵妃抬眼望着林勋,“这果儿似人形,清风有心拿回去供奉,只是不知它的来头。”
“这果子名唤同心果,来自大唐,整个大唐只有一株合|欢|树,三年开一次花,六年结一次果,且只接一对果子,一雌一雄,寓意百年好合。如此稀罕物,只有等皇室中人大婚之时方能用的。”林勋拿眼瞧着贵妃,“清风可知它的意头了吧?你吃了吾的同心果,日后可就是吾的人了。该明白怎样做了吧?”
贵妃大汗淋漓,只是,那汗磣凉磣凉的,只令她巴不得赶紧逃了此处离了此人。
太唬人了,一个果子而已,哪有那么多名头?再说了,吃之前,他怎地就不说明了?是他硬逼了她吃的呀。
贵妃落了个哑巴吃黄连,啥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