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林勋不为所动,只是将毫无一丝热度的目光扔给她,他懒懒道,“吾从来不做无用功,诸如此类几乎天天都会有,清风若是经常走在街头,小王岂不是每日都要与人打架?清风不会是有了野|汉|子,设计令吾死于非命吧?都说最毒妇人心,可见古话不假。”
他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境地,都会将心思引向那些不着调的处,真真让人着恼,贵妃头都大了。一边是高高挂起的林勋,一边是频临生死的母子,贵妃不及思索便道,“请相公停轿,清风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真的死于非命。”
林勋冷声哼道,“你果真要下去?你可为阿哥王姬想过?行侠仗义固然令人敬佩,只是可有念及过家里嗷嗷待哺的孩儿?”林勋掀起帘子,“层层围看的男人女人,你以为他们就真的是冷心冷肺?他们其实比清风你还要痛心,兔死狐悲!他们看到的无非就是他们的命运。为何无人出手?因为他们有自己要照顾担待的妻女,他一个人无所谓,倘使他丢了性命,那他一家老小当如何生活?”林勋叹气,眸中神色黯然,“关心则乱,遇事切记莫慌莫乱,否则,只会中了别人的道数。悔不则已。”
“可是——”贵妃哽咽难言,泪水滚落面颊,淋漓不尽,“那母子实在无辜,清风只怕夜里被噩梦缠住——”如林勋所言,她何尝不是兔死狐悲,前世今生,无不似一场豪宴,只那被里的不堪,不正如眼前的女子么?
“你看到街边停着的马车了吗?那马车上坐着的正是安亲王,吾若没猜错,这一出或是安亲王有意为之,不过——”林勋神情凝重,若有所思,“不过,是为了引鱼上钩。”
贵妃探头望去,街边果然有一辆并不出眼的马车,马车周围空荡荡无一人,她不解道,“安亲王不怕有人当街刺他吗?”
“你当他搏傻?”林勋冷笑,“你看吾身旁可有人?那只是你不明就里罢了,行家里手一看就知哪一个是随身侍卫,哪一个轻功了得,哪一个惯用暗器施毒。”林勋一一指了街边看似闲逛的几个壮年男子,指出他们各自的看家本领,林勋忽而笑的有些意味不明,“清风,你猜安亲王此时在轿里会做什么?”
贵妃凝眸细想,认真道,“他不会也在观摩我们吧?”忽地又说,“相公说他在钓鱼,可他朝堂之上,又有谁与他公然为敌?”
“你不是说只有吾与他势均力敌吗?”林勋唇角翘起,一抹笑意悄然染上。
“相公不是自谦来自异国,不喜争权夺利吗?”贵妃反问。
“吾说过吗?吾怎么就不记得了?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小王是那一种‘不是猛龙不过江’的好汉,怎能不喜争权夺利呢?”
“相公你说过的,清风记得一清二楚,那时候相公的脸色淡泊至极,当时清风尤为感动呢。”
“想不到你对吾说过的话记得倒蛮清楚的呢?什么时候对吾这么上心?”林勋瞬时又恢复了嬉皮神色,含情脉脉的眼神足以杀死一头母牛。
贵妃心跳赫然加,这货倒像是钓鱼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