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土地顿时反应过来,一脸激动地匍匐在地扯着嗓子喊道:“七大人,小老儿愿生生世世为大人做牛做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郝土地狠狠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两个老货互相赌咒发誓掐了起来。
敖七轻咳一声,制止了两个老头互掐,嘿嘿一笑道:“本大人还是很宽容的,生生世世就不必了,只要今生今世就足够了,如果没有意见,那就赶紧起誓吧!”
敖七连踢带踹好不容易将这两个几乎要跪舔的老东西赶走,松了口气,取出天书继续给李湘玉当狗头参谋。
不几天,敖七去了一趟分局签收快递。李湘玉发来的三十六枚万金丹竟然到了,而且得特别专递,也就是说邮差为这事儿专门跑了一趟,毕竟天仙,毕竟李湘玉。
回到长寿村,郝土地和刘土地拿到了万金丹之后,百感交集之下,抱着敖七的大腿嚎啕大哭,哭着喊着要认敖七当干爹,最后被不耐烦的敖七咣咣踹走。
相较于不算甚冷的冬季,云梦地区的春季是凡人们最难捱的时节,也是人口死亡率最高的节气。去岁秋收的粮食如果不充分,熬过一个冬天后,春荒是十分普遍的现象。特别是老弱妇孺最是难捱。
这个时节也是长寿村最紧张、最危险的时刻。连续六年的丰收,长寿村的粮食自然是不缺的,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地窖存放了一个冬天的粮食需要拿出来翻晒,因为太久不曾有过如此多的存粮,所以村民们都忘记了晒粮这回事。结果这几年坏掉、霉掉的粮食非常多,可心疼死个人的。饿怕了的人,即使发霉的粮食也不舍得扔掉,村长刘老汉的主要竞争对手王老汉就是因为吃有霉味儿的粮食差点被毒死。
长寿村晒粮食本是现实需要,但落在邻村眼里就是赤果果的炫富了。附近断了粮的村子的村民如同红了眼睛的狼一样,那些与本村有亲戚关系的总是会厚着脸皮上门打秋风,而那些八竿子实在打不着的也总是徘徊在长寿村附近,伺机而动。能偷偷,不能偷就抢,抢不过就玩命,反正不被打死也要被饿死。
这样的事情其实从长寿村第二个丰收年开始就有了。刘老汉力排众议,主动劝说邻村相熟的亲戚朋友搬来本村定居,竟长寿村原本只有三户人家,成年壮丁只有三人,果真群狼环伺,还真不一定守得住家业。如今本村人口已经达到十户,足以傲视群伦。刘老汉的村长地位得到进一步巩固,在本村已经说一不二,原本一直觊觎村长之位的王老汉和张老汉也逐渐熄了这个心思,将这辈子未竟的抢班夺权大业寄托于下一代。
在万金丹的辅助下,郝土地和刘土地经过一个月的努力终于成就金丹,原本已经枯萎的灵魂再次焕发生机,从古稀老者变成了中年模样。当夜两个老东西抱着敖七的大腿表了一整夜的忠心,咣咣硬踹都踹不走。
如今二人组队去了云梦泽土地局领取真名和天书,当然,云梦土地局土地使只是一名正七品的人仙,比云梦水利局差一个大档次。二人前脚刚走,长寿村附近王山神来了,见面之后二话不说,高大威武的九尺大汉竟然不带丝毫拖泥带水,纳头便拜:“七大人,请一并收下小神吧!”
敖七淡淡地瞄了他一眼,随口问道:“你和郝土地最长一次聊了多久?”
王山神微微一愣,琢磨半天实在是不能明白敖七的潜台词,只好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听见那老东西说话就头疼。”
敖七摆摆手:“行了,你可以走了。”
王山神一听顿时如遭雷击,面试刚开始还没才艺展示呢就直接咔嚓了?老天待我何其不公也!当即一狠心,豁然起身,抛掉粪叉、扯掉身上的兽皮,当场来了一段火辣辣的草裙舞。
敖七看得睚眦目裂、心惊胆战、法力激荡,险些走火入魔,语气颤抖中压抑着无尽怒火地蹦出一个字:“滚!”
王山神很委屈的屁滚尿流,躲在山洞里烤着野耗子,有些心灰意冷,精心准备的才艺展示竟然还赶不上老东西几句没营养的八卦,心中愤满实在难以纾解,颇有几分怀才不遇的情怀,跑出山洞仰天长啸:“苍天不公!”,声音嘹亮而凄厉,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二月底,郝土地和刘土地心事重重地回来了。云梦土地局对他们不服从分配的行为表示非常不满,已经准备将他们开除出编制,让他们提前下岗。
敖七倒是不在乎,反正这俩老货从今往后就是他的马仔,只要好好完成他分配的工作就行。有天道誓言约束,除非他自己放弃誓言,否则谁也没辙。
既然有了天书,也该是两个马仔为自己创造剩余价值的时候了,即使暂时不能创造剩余价值,至少能替自己背上李湘玉这口重于泰山的大锅也蛮好的。
于是乎,在敖七的强力主导之下,李湘玉和郝、刘二土地迅速聊做一团。世界终于清净了,生活原来可以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