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织沫轻轻拨开了他面上的乱发,眼泪不断地落下,又忍不住轻轻捧起他的手,低泣道,“阿难,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会救你出来的,一定会救你出来的,你要好好的。你医术这么利害,这点小病一定会好起来的,不是吗?”
她的泪落在他的指间,手背上,陶织沫连忙抓起自己的袖子为他轻轻擦干。
莫忘南面色越来越阴沉,却仍是隐忍地立在原地。
忽然,陶织沫一愣,伸出手探入阿难怀中,在他胸前摸索着。
“你在做什么!”莫忘南低喝一声,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她,将她整个人都拉入自己的怀中。
“不是!”陶织沫在他怀中挣扎起来,莫忘南稍松手,却见她又要朝即墨难扑去,又将她拉了回来,这一下,紧紧箍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莫忘南,你放手!”陶织沫连忙解释道,“我记得以前我送过阿难一块玉佩,我找找看。”
听得她的解释,他微微松了手,却没有放开她,“你说的是一块枫玉?”
“你怎么知道?”陶织沫诧异。
“周德昌已经将那块玉上交给雍王了。”莫忘南冷冷道,说起这个他就来气。
“给阿辞了?”陶织沫吃了一惊,如此说来,他们当初订亲的那块枫玉,竟是又回到了南宫辞手中了。
“等等!”陶织沫挣扎开,抓起即墨难的手,细细端详着,又抓起他另一只手,也仔细看了看。莫忘南面色又一沉,一个箭步过来抓起她摸了即墨难的的那只手,放在自己手心中用柔力搓着。
“你干什么?”陶织沫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没事。”他面无表情道。
陶织沫无暇顾及他,又看了即墨难一眼,忽然,像松了一口气般。待她站起来后,面上却是带着隐忍的欣喜,她怎么就没想到,怎么就没想到呢!
“怎么了?”莫忘南问道,看她面色,似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陶织沫连忙收起情绪,连连摇头,就拉着他往门口走去,“我们快走吧!”
“怎么了?”他低声问。
“快走呀,等下就被人发现了。”陶织沫揪起他的衣袖。
二人出了天牢后,进入暗道。
“刚刚你发现了什么?”莫忘南开口问道。
陶织沫没有回答,问道,“阿难他们家的人都关在那儿吗?”
“即墨家的人都关在那一层。”
“一人一间?”
“只有他们家的人才是,他们府中的奴才都是关在底下的地牢中。”地牢会大一些,四到二十人一间,而且也相对阴暗潮湿些。
“天牢,好恐怖。”陶织沫怔了一会儿后道,“要是我一个人被关在一个那么小的铜墙铁壁里,我肯定很害怕。”
“有我在。”他回过头,轻轻握了握她柔弱无骨的手。
陶织沫脸一红,便要收回手。
他却抓紧了,“跟着我,这里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了。”陶织沫乖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跟在莫忘南身后,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就好像他的声音,能给她带来一种安定的力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变得一点都不讨厌莫忘南了,甚至忘了当初为什么要讨厌他。她,心中浮起一种忍不住想要依赖他的感觉。他忽然给她一种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前世就带来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安全感。
陶织沫忽然有些想不明白了。
“你还没回答我。”他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陶织沫回过神来,可是却纠结了一下,要不要把她发现的告诉莫忘南呢?
“你发现了什么?”他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
“我……”陶织沫迟疑,她这会儿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根本没必要告诉他,告诉他也是有害无益,便轻声问道,“我可以不说吗?对不起,我知道你帮我了很多,但是……”
“随你吧。”他转过身子,继续朝前走着。
陶织沫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她这样瞒着他似乎是不信任他的表现,而且她这样,他是不是就不想帮她了?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陶织沫几乎就想拉住他凑上前去告诉他了。
最后,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以后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的,好吗?”
“随你。”他淡淡道,声音不喜不悲。
之后,二人一路无言,二人出大理寺的途中,也是出奇的顺利。
后来,莫忘南又将她送回了客栈,此时已近丑末了,陶织沫呵欠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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