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还买了鞋,给孩子买了两件玩具,其他一些南方的水果和饼干糖果之类的。
米英还拿过衣服来给婆婆试穿,边试穿边评论这次买的质量和款式以及大小,看看以后可以改变一下不足的地方。孙良燕却说“你们的钱也不是在风刮来的,给我们买什么,浪费钱,自己留着给小孩读书用”。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面对儿媳给买的东西还是乐开了花。
“妈,爸回来了没”到家一会儿了,还没有见到爸,以为是出去忙什么去了呢。后来又想起来爸在金矿上班,就问了一句。
这不问还好,一问就让孙良燕心里有些不好受,但还是很平淡的跟玉罗成说道“他在矿上还有点事,过一天再回来”。说完她就后悔了,明天就中秋了,过一天不就中秋也过了吗。
玉罗成说道“矿上有那么忙吗,都中秋了呢,我们这次回来接孩子,也是看看你们,今年过年可能就不回来了。
”不清楚,说是那边有一些被遗弃的矿石有金,他想多搞点“孙良燕说道。
”爸也是个财迷,别人都在过节,他还在挣钱“玉罗成叹了一口气道。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刚才听你们说过年不回来了?“孙良燕问道。
”是的,我们打算今年过年不回来,回来一次开支大不说,特别是带着孩子路上不方便“米英说道。
“也是,现在外面情况也确实太好,经常听他们说起南方那些事,那些坏人也确实可恶”。孙良燕说道。
“你们回来坐车这么久,一定饿了吧,我现在给你们热点饭先吃着,待会儿再做晚饭吃”孙良燕说道,并起身给他们去热饭。
“妈,我们自己来”米英起身阻止孙良燕,不过还是孙良燕把她按在椅子上坐着了。
只一会儿,饭菜上桌,玉罗成跟米英两口子这是自前天上车到现在吃到的第一口正儿八经的饭。路上他们吃的是干粮。虽然车上也有卖的,但那个太贵了。那个绿皮车,太难坐了。看着眼前的饭菜,眼泪差点掉下来,是对生活的无奈,也是对将来的向往,如果不是因为农村太贫困,如果不是因为农村没有就业机会,如果不是因为想着改变生活现状,如果不是要生存,谁愿意在那要被挤成肉饼的绿皮车上呆那么长时间呢。
生活是在困境中选择,在前行中磨砺,在享受中沉沦,在失望中放手,在希望中加速。我们不为别的,只是想生活的更好一点点,仅此而已,为什么就这么的难呢。这是一个个灵魂在面对困苦时的思考,在绝望中的发问,在转机时的感叹。
农村破产不是一朝一夕导致的,不是谁想把农村搞破产的,是时代的变迁,是机会的转移,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选择的结果。也不是今天才有的问题,也绝不会只有今天才需要面对,过去和将来同样要面对这个问题。古时候围城而居叫邑,叫国人,而山野草地的居住者叫野人。城邑相对于野外讨生活要容易得多,虽然他们也要面对生活困难的现实,但跟野外的人面对的恶劣环境要少得多。自古就有乡野粗人的称呼,在城里人的眼中,乡野本就是一个贫穷落后的代名词。只是不同的时期乡野村民的生活困难程度有所不同而已。
这个镇上的人谁都不想千里迢迢的去挣那个一个月三五百块的收入,可是不去挣又能从哪里得到那个钱呢。1999年,三五百块虽然不少,可是回家一?的路费却让大家望而却步。哪怕是有着几千块工资的人也是要心疼那个路费和其他各种开支的。在贫困的农村生活过的人们对钱的来之不易是有着天生的敏感的,不是小气,不是不知道花,而是他们需要用的地方太多太多。
“你们这么久在外边也瘦了呢,在外边不要省着,身体最重要”孙良燕有点心疼的看着儿子儿媳说道。
“妈,没有,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太热了”米英说道。
“你们回来准备住几天?”孙良燕问道。这是她最关心的,她一方面想他们在家多待一些时间,另一方面又希望他们能快点回去挣钱,心里就是一个死结,怎么也打不开。
“我们过两天去米英家那边住两天,再去南方”玉罗成说道。
“恩,好,回来了必须去看看米英的爸妈,记得给他们多买点东西”孙良燕说道。她也是这么想的,她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失误让两百里之外的米英的爸妈怪她不会教儿子孝顺。
孙良燕家里一夜热闹,只因孩子慢慢接受了消失大半年的玉罗成跟米英,好久没带孩子的两口子,一晚上没少对开小孩开哄,后来是孙良燕听不下去了才过来敲门把孩子抱走了才消停。
中秋这天上午玉园跟做戝似的回到了家。还是那个样子,只是有点心不在焉,跟他说什么都是“嗯,好”之类的,本来兴致盎然的玉罗成结果被几个“嗯,好”搞得索然无味,也失去了跟他说话的兴趣了。继续跟米英逗孩子去了。后来就去了附近一些沾亲带故的人家走走串串门。
“玉园,这次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你不解释一下吗”等儿子儿媳妇出去串门去了之后孙良燕开口问道。
“不就是想多搞点矿吗,在那边累死我了,天天蹲点,想找个机会,不过还好,这次搞了一百多袋,玉米跟我也差不多”玉园开心的说道。他觉得老婆知道他弄了这么多应该很开心才对,毕竟这可是一大笔钱呢。
孙良燕确实是开心的样子,可是心里却在想,玉米一个月准时回来一次,说什么时候从不推迟,人家能够搞到的,你也只是那么多,我信你个鬼,不过嘴上还是说道“玉园,钱是挣不完的,你那么累干嘛呢”。
“我也不想啊,可是家里要用,现在多存点将来有急用也好”玉园说道。
“你真好,但是你每次一去那么久,我担惊受怕的……”孙良燕把头拱在玉米怀里说道,声音越说越小,感觉要哭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