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亦是颇为自责,惭愧道:“我本以为能用佛法渡化玦儿,没成想竟是会成了如此局面,莫非真是天意?”
“徒儿是不是快死了…”魏玦见二人神色有异,还道是自己病入膏肓,不禁担忧起来。
“孩子别怕,你只是不识功法,气行有失,静养几日便会好的,莫要胡思乱想。”无妄面带慈祥,轻声安慰,他转头对无念道:“待玦儿身体无恙,老衲会托人带来亲笔手书,届时就让他前往洞庭君山,交予墨门主。”
“师弟是否明白师兄之意?”他见无念沉吟不言,淡笑问道。
无念闭目叹道:“谨遵师兄旨意。”
魏玦目送无妄远去,颇为不解:“师父,师伯为何要我去那个地方?”
“你身上真气失谐,需修习流云轩的一门武功。”无念将其搀扶入屋,漠然答道。
“师父不是说会亲自教我武功么?”
“洞庭流云乃是当今武林翘楚,你若能在那儿习武,自然是比为师亲授要好得多。”无念转身而去,忽地神色黯然。“这几天安心休息。”言罢,便是出了房门。
“洞庭君山?不知是个什么地方…”魏玦望着房梁,低声自语。他头脑略感昏沉,转眼已是睡去。
余下几日,无念做完早课便留在房中,不仅照顾魏玦起居,更是教他甄别各类花草毒虫。魏玦知晓师父用心良苦,意在帮他防身有备,是故也学得极为刻苦。
七日后,无妄手书送至。魏玦拿捏在手,思绪良多。虽说自己多少次想象着外面的天地会是如何,可真当要走,心里却甚是不舍。
无念手拔佛珠,闭自缓缓道:“既对尘世存有疑虑,下山去体会一番,也算是身心兼修,就当是换个地方参禅吧。”
“徒儿若是走了,怕是师父一个人在山上会寂寞。”魏玦将信封塞进包袱,低声轻语。
“为师本久居此地,何来什么孤寂之说。”无念神色淡漠,似对魏玦远行浑不在意,告诫道:“世人多有苦难,凡事莫与之纠葛,能避则避,切不可争强斗狠。你心中以为心善便能行善,这下山之行,你就自己去参透吧。想必你回来时,心中应是会有自己的答案。”
“徒儿谨记师父之言。”魏玦俯身合十,背起包袱,缓缓道:“师父,徒儿走了,您多保重身体。”
“去吧。”无念语气淡漠,双目未睁,即便临行在即,也是没有瞧看魏玦一眼。魏玦回首再望,便是大步下山去了。行至崖底溪涧,他驻足而立,朝着高耸的绝念崖合十而拜。
正感伤间,魏玦忽觉背上一沉,转头瞧去,却发现小白狐已是趴坐在身后包袱上,碧眼闪烁,歪头望着自己。
“小家伙,你也来送我么?”魏玦本是心情沉重,瞧见此物,不禁笑了出来。
小白狐低头舔了舔腿上的白毛,绕着魏玦脖颈一转,又是钻入他衣衫,神情懒散,阖目而憩。
“好吧,你我有缘,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岛外的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