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他的手。
后者顿时眉开眼笑,恍如春风过境。
隋立阳突然造访的那天,晏夕澜正陪着慕容情在谷里晒太阳。
谷内养着的蒲公英正漫山遍野的飘,简钰陷在纷纷扬扬的绒白里,背着个小药篓,弯下腰,勤勤恳恳的在药田里打理植被。一旁立着白衣出尘袍裾不染的莫离,面无表情地作指导,他的态度委实算不上体贴,但胜在讲解细致入微,少年认认真真的听着做着,倒也未曾有过抱怨。
慕容情懒洋洋的靠在屋檐下的躺椅上,拉着晏夕澜看戏,看了会儿便觉得腻,眯着眼睛昏昏欲睡。这样的生活对于以往的他来讲,不可谓不乏善可陈,可现在却愣生生让他品出了丝岁月静好的意味来。
然而这份安宁很快便被打破了。
隋立阳来的的时候,还带着满身血污。全身多处擦破,右肩刀伤深可见骨,触目惊心得紧。他刚说完凶手已经找到了,就哇的吐出口血来。飘然而至的莫离眼疾手快的点了他的穴道止血,指挥随后赶到的简钰将人扶进屋,于是,数人就挤在一间竹屋内,围观莫神医治疗。期间,隋立阳锲而不舍的想要继续话题,结果被明月公子含冰带霜的一声“闭嘴”给冻成了渣渣。直到敷药包扎完毕,才得以重获开口说话的权利。
隋立阳哭丧着脸道:“立阳在此谢过神医的救命之恩。”
莫离颔首,低头顾自收拾药箱。
隋立阳:……
晏夕澜插话道:“说正事。”
“哦哦。”隋立阳回神,沉下脸咬牙切齿地说:“杀害江盟主的凶手找到了,是李掌门!”
晏夕澜与慕容情对视一眼,“隋兄何出此言,可有佐证?”
隋立阳道:“我偶然听到他和一个黑衣人的密谈,让对方务必尽快找出江盟主的尸体做上绝杀令的标记,还有嫁祸给你们的事。”说到这里,语调变得愤愤然起来:“江府各处都植有海棠树,想要做手脚简直易如反掌,无论你们走到哪儿,喝了“疏影”的江盟主都会中毒。”
慕容情挑眉:“他的动机是什么?”
隋立阳小心翼翼的从内襟里取出四块卷在一起的牛皮纸,男人见了,瞳孔顿时一缩。
“就是它。”隋立阳肃容道:“我逃出来前把它偷来了。藏宝图,据传里头埋藏着前朝的巨额宝藏和神功秘籍。”
他转头看向晏夕澜:“林兄,还记得我与你说的赵薛两家的恩怨吗?”
晏夕澜点头:“他们就是为了这藏宝图?”
隋立阳道:“没错。根据听到的内容和我所推测的,二十年前赵、薛、江、李四家一起找来了这张藏宝图,但不知因何缘故没有立即动身出发寻宝,为彰显公平,藏宝图被分为四份,各家掌管一份。可日久生变,有了异心的李掌门为独吞宝藏,就起了杀心,而后面的事,我们也都知道了。”
晏夕澜感受到身侧男人传来的躁动,给了对方一个安抚的眼神,与此同时,手悄悄缠了上去。
这是青年第一次主动。
慕容情细细体味着手上来自他人的温度,神情渐渐柔软了下来。
晏夕澜下意识心神一松,随即问隋立阳:“隋少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隋立阳挺挺胸膛,正义凛然地道:“匡扶正道,惩恶扬善!”
注*:出自梁简文帝的《围城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