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什么,转身去他衣柜里拿外套。
她伸手拿下衣架时,余光瞥到旁边一厚沓叠得整整齐齐的蓝色运动服,手抖了一下,外套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
陈闻也先她一步蹲下身去捡起来,套在身上,道,“好了。”
想了想,又道,“我昨天去赛车了,这会儿听不到声音,可能是暂时的。”
“陈闻也,”许馥定定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大声问,“我这样说话,你一点都听不到吗?”
陈闻也有点费力地蹙起眉,像是在认真地辨认她的唇语。
许馥看着他,突然感觉不能呼吸似的,大脑一片空白,她颤着唇低低地骂了句脏话,“……草。”
陈闻也眨眨眼睛,好像从她唇瓣张合之中辨认出这句国骂来,问,“你骂我了么,姐姐?”
他忍俊不禁,唇角勾起来,笑容有点痞,“……好像是第一次看你骂脏话。”
“还笑!”许馥怒道,她想到他听不到,说了也白说,转身就急急往外走。
陈闻也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仍在身后忍不住带着笑意,“我还以为你不会骂人的。毕竟人前永远都是那么优雅,温柔,大方……”
许馥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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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了厨房,陈闻也又开了口,“今天忘做早饭了。饿不饿?”
许馥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生起气来都有些娇俏的味道,眼尾还有点发红,对他做了个拉链拉起嘴的动作,示意他闭嘴。
陈闻也带着笑意,对她敬了个懒散的礼,示意收到。
许馥嫌他走得慢悠悠,又直接伸手拉了他的手,拽着他往前快步走。
陈闻也立即反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心干燥而温暖,松松包裹住她冰凉的手。
许馥第一次把车开得像赛车。
她没有开赛车的水平,只有一颗想要开赛车的心,油门踩得猛,刹车踩得更猛。
几个大急刹车之后,陈闻也被安全带勒得喘不过气,手偷偷摸摸地拽上了副驾上面的扶手,在心中决定以后还是尽量不要让她开车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上次他开这台车的时候,慢得像龟速,许馥甚至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觉;
这次她开这台车的时候,快得像起飞,简直要把他甩出去一样……
……到底谁才是赛车手?
终于一个飞速花式倒库停在了地下车库,轮胎和树脂地面尖锐的摩擦声戛然而止的瞬间,许馥总算冷静了些,拾捡回了些医生本色。
她应该安抚患者的情绪才是。
这很可能已经不是普通的突聋,凭借她的经验看,或许已经发展到很严重的地步,极有可能影响到他的职业前景。
而且一丁点儿声音都听不到,他一定很害怕——
准备解下安全带的手突然被他握住了。
今天她主动拉了他两次手,好像教会了他握手似的。
“姐姐,”陈闻也捏了捏许馥冰凉汗湿的手心,轻声哄她,“别怕。”
第23章
“许馥,你来说。”
陶教授戴着口罩,眉头紧锁地往陈闻也耳内喷麻药,又仔细将棉花塞上。
犀利的眼神望向他身后的许馥,问,“这个病人,不是在你家住的吗?住了没?”
“住了。”
“好,你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陶教授换了一边,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耳闷和阵发性耳鸣的?间歇性还是持续性的?”
“……”
“从什么时候开始眩晕的?”
“……”
“他白天都干什么?都去哪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哑巴了?”陶教授处理完,狠狠一拍桌子,劈头盖脸地训斥,“你是怎么搞的!出现这些症状都有多久了,你都不当一回事是吧?”
“……对不起。”
“陶医生,”陈闻也早看他表情不对,但因为口罩的原因,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说话,直到他拍了桌子才确定他正动怒,动怒的目标好像还不是自己,于是急急道,“对不起。我忍不住去赛车了,骗了许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