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用的是相当之微妙。
沈献听到张弛这么说,急躁的心稍微静了下来,刚才的她是怎么想的,怎么忽然就想到要去公司力证自己的清白了呢?
怎么了她这是?
沈献不愿意承认有些事情,但向下看到自己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上,胸口的绷带隐约也能看的见……
这副模样的她,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
沉默了一会儿,沈献才声音哑哑的开口说:“好,我知道了。”
张弛见她不去公司了,似是也放下心来,左拉又扯的随意和她说了好一会儿,最后都扯到医院的哪个小护士天天跟人换班就是为了给他还要输液上面……
沈献听到的实在是有些烦躁,她回他:“小护士没让你多休息少说话吗?”
“没啊,她可喜欢跟我说话聊天了,没话找话的那种,哈哈……”
电话那头的张弛逐渐开始变得得意忘形起来。
沈献沉默了,不再说话,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到桌边,自己去抽屉里找药。
张弛:“你是不知道我在医院有多受欢迎,就我回病房的这一路上,路过的医生护士都跟我打招呼,我坐在轮椅上跟他们招手打招呼,跟阅兵似的……”
张弛说着说着,忽然脑袋转过弯来了,赶紧急刹车。
“那什么,你要是不去公司,那就在家好好休息啊,要是闷了想找人聊天你随时打给我。”
这家伙终于意识到沈献上一句是什么意思了。
沈献应了声,那边这才挂了电话。
抽屉里的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沈献的要找的药,被她藏在最深处。
此刻,她翻找着,扒拉着里面的药盒和瓶子,情绪越来越低沉。
忽然间,一大滴水珠落在了她的手背上,紧接着,又是一滴,两滴,三滴……
沈献怔怔的看着手背上的水滴,怎么脸上也冰冰凉凉的?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触到些许“水渍”,她看着指尖上湿润润的地方,眼神变得越来越幽暗。
她讨厌这种感觉,非常讨厌,但她控制不了。
不再去管手上的脸上的泪水,她直接抽出抽屉,将里面的药倒在地上,自己也顺势坐在了地上。
抽屉里的药散的满地都是,很快她就找到了她想要的药,她急急的打开药瓶,倒了好几粒出来,伸手去够放在茶几上的水。
这个过程对她来说非常沉重,沉重的几乎无法移动自己的身体,她就这样僵直着身体,艰难的用指尖碰倒了水杯,然后一点一点的将水杯勾过来。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够到水杯后,沈献仰头将手里的一大把药都吞了进去,然后大口大口的喝水。
等这一切结束后,她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上,这一个简单的举动,对她而言彷佛耗尽了全部的力气。
她挣扎着想要回到沙发上去,体力不支下,撞到了沙发旁的柜子。
一个相框跌落,正好跌在她的腿,等她低头的时候,看到了一排的太阳花一样灿烂的笑容你。
站在她身边,牙齿露的最多,笑得最开心的那个,就正好在看着此刻的她呢。
照片上水圈晕开,沈献不自觉的也扯了扯自己的唇角,难过的说:“小白,我好像很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