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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圃里种有一大片牡丹和芍药,牡丹花正盛,开得洋洋洒洒,芍药还顶着紧致饱满的花苞。
我进了花圃,蹲下身去,一朵挨着一朵慢慢欣赏着。
在古人眼里,自然万物都是有情的。感性多情的诗人见着了同样含情的自然万物,便会由心生出一诗来。如今我也算是个古人了,不知这样的美事会不会生在我身上?
我蹲在花圃里,专注地看着牡丹和芍药,妄图自己能这样吟出一诗来。蹲了半晌,却没有什么灵感,我疑心自己最近是不是看书看傻了?
怅然间,听得身后有一个声音在唤我。
我转过头去,见月映正朝我这儿走来。她一边走着,一边说道:“珠娘,家里来贵客了。”
“什么贵客?”我站起身来,头却有些犯晕,心里担心会是什么我不知道的人来家里。
她停住脚,道:“是白师父。”
“啊?”我疑惑道。师父来干吗?
她着急道:“白师父在客厅里坐着,老爷让我赶紧找珠娘回去。”
“噢。”我急忙从花圃里出来,跟着月映往客厅走去。
又担心自己出差错,一路上问了月映许多关于我师父的事情。
行至客厅外,我稍稍放慢了脚步,平复了气息,拿出一个深闺女子应有的淑婉娴静来。毕竟这师父不同于父母兄弟,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些。
走到门外,我先对着对着里面坐的人福了礼,道了声:“爹,师父。”又道:“掌珠不知师父今日到来,未能亲自去迎接师父,真是失礼了。”
“阿珠,进来吧。”里面的男声似古井无波,平静地让人辨不出喜怒。
我微微抬起了头,见厅里的主位上端坐着一个着白色纱服的男子,那样的白一尘不染,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再看他的脸,白皙儒雅,是一张三十多岁男子的脸。可月映说,师父已有四十多岁了,比阿爹小不了几岁。
我怔了怔,抬起脚迈向厅内,无意间却被门槛绊了一下,“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唉,一定是因为我方才分神了,抬脚的力度不够。
趴在地上的时候我还在想,以后再也不要装什么淑女了,开头气场足有什么用,中场就被一条门槛给撂倒了,反倒让人笑话。
月映尚未离开,听见声音后,忙跑了回来,将我搀了起来。我已没脸见阿爹和师父,只将头埋得低低的,脸上如抹了辣椒似的,烧得灼人。
偏偏阿爹还开口训斥道:“成什么体统!”
我窘迫地挪到椅子上坐下,却听师父淡淡笑了一声,道:“阿珠几月不见师父便要行这么大的礼,师父怎么受得住?”
我尴尬一笑,窘迫感却渐渐缓解了,又站起身道:“阿珠失礼了,师父。”
他抬抬手,示意我坐下,道:“坐着吧,方才那一跤没摔疼呀?”
“疼,可疼啦。”我委屈道,揉了揉手肘。
阿爹同师父说道:“贤弟这次去潭州讲学要讲多长时间?”
师父道:“约摸五个月,在路上还得花上近一个月的时间。”
我不解,问道:“师父为什么要去讲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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