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呷了一口茶,望向她,却没有说话。
她也许是想问我刘四郎的事,却又羞于开口,也许是想等我主动提起,所以才坐在椅子上既不吭声,却又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问或者不问。这个选择是艰难的,此刻她的内心一定很煎熬。因为倘若她踏出了第一步,日后可能就由不得自己退缩了。她在权衡着。
我必须要等她迈出第一步,只有她自己清楚了想要做出的选择,我才能进一步帮她。
屋子里一时静极,落针可闻。凉幽幽的风吹进来,我忽然又觉得昏昏欲睡。
一身素净的瑢娘坐在暗朱色木椅上,薄唇紧抿,唇色失了原本属于年轻女子的那种红润,面容也因此变得看起来清冷幽凉。
我痛惜这样的女子,将自己的心守得紧紧的,拒绝爱情的滋养。在守住内心宁静安稳的同时也拒绝掉了另一种幸福快乐的可能。
我想,她终究是不能问出来的了。就像我到现在心里还藏着过去的影子一样,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突破的。
莫名地,我听见自己叹息了一声,很刺耳。
瑢娘没有开口,立在一旁的月映忽然道:“婆子说,山野里有大虫,那刘四郎一个人出去了……”
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她怎么就忽然提起刘四郎这茬子事了呢?
瑢娘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她抬起眼皮惊慌地看了月映一眼,然后又迅速垂下。
半晌后,她开口问道:“少夫人,刘家的四郎子还没找到吗?”
我倏地感觉自己像是松了一口气,回道:“还没。我没听到信儿呢。”又转过头吩咐月映道:“月映,你去把琯娘找来。”
“是。”月映应了一声,脚步飞快地迈出门去。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瑢娘两人,我向她打探道:“你也不知道刘四郎可能会去那些地方吗?”
“不知道,可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那些,他们已经找过了。”瑢娘已经不再一味地羞怯躲避。
我温声问她道:“他之前,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瑢娘沉默了,脸红得跟蒸熟的虾米一般,缓了一会才道:“说了一些,但没说要走。”
“那怎么会找不见了呢?你跟他又是怎么说的?”我继续问道。
“奴婢……奴婢,没说什么,就是劝他不要这样做。”瑢娘磕磕巴巴道。
“什么时候的事?”
“前日。”
前日?那也就是她称病的前一天了。两人见过面后,瑢娘知道刘四郎会去父母面前表明心迹,所以第二日便干脆闭门不出。刘家二老不同意,所以这事才闹到了琯娘那儿。
“你称病的事是假的?”我的语气很随和。
“是。”她小声道,“我告诉他,自己不会答应他,但是他,他很坚持,我又说,自己第二日不会见任何人,他说了也没用的……可没想到他会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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