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看了我一眼,随即又垂下眼皮。
我接着道:“每个人的福分不一样,琯娘有琯娘的福分,旁人有旁人的福分。你看重的,别人未必觉得重要;你看轻的,也许是别人求之不得的。是这样吗?”
“是。”她讷讷应了一声,没再说别的话。
“瑢娘和年轻时的你一样能干,可又有些不同。她今后会怎样,我希望这能由她自己说了算,就像当初你决定要一心一意打理田庄一样。我相信她的能力,再加上有你在,何愁不能打理好田庄呢?”
“奴婢知道少夫人的意思。”她深深颔首道。
我觉得欣慰,又吩咐她道:“那到时候你再好好帮劝着刘家的两位老人。”
“好。”她面无表情,应声道。
于她而言,这是少夫人的命令,她只需照做就行,即便我采取的是简单粗暴的方式。而我如此婉转地去劝说她,无非是因我自己单方面觉得需要她在这件事上做出让步。
我忽然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琯娘的确是一个能干的人,但不是一个有趣的人。
有趣的还是月映,今早在那样的场合中她都敢笑出声来。
两厢里一比较,我便觉得没了月映,屋子里空气都沉闷了些。虽然瞧着盘子里的瓜果新鲜诱人,却没有吃的兴致。
正想着,瑢娘和月映一前一后走进来了。
瑢娘进屋福礼,月映斟茶。
我让瑢娘在一旁坐下,然后对琯娘道:“你让庄子里的人找了许久,可找出些什么眉目来?”
琯娘侧身朝向我,回道:“还是没找着。”
我没吭声,心想,这刘四郎莫非是铁了心远走他乡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多人去找都找不着呢?
“刘四郎什么时候不见的?”半晌后,我问道。
“上午。”
“那上午都有谁看见过他?都是在哪儿?”
琯娘抬起头打量了我一眼,说道:“这些我也都问过了,庄子里的一个丫鬟说,她看到刘四郎和一个公子打扮的人在一起说话。”
我疑惑道:“公子?哪个公子?又是在哪儿?”
琯娘犹豫了半晌,方说道:“我仔细问过了,什么模样,穿什么衣服……那位公子正是少夫人带回来的那位恩人。”
梁公子?!这怎么可能?
一旁的月映闻言不由得一声惊呼,觉出不妥后又立马抿紧了唇。
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忍不住嗤了一声,道:“胡说!”
琯娘站起身来,低着头,两手交叠在腹上。
我又说道:“梁公子是与我一同来的,我都不认识刘四郎,他怎么可能会与刘四郎在一块?还说上话了?”
琯娘沉默着,没有辩解。
我有些烦躁地端起茶盏,又放下。想道,如果琯娘没有细致地确认过,怎么会把事情拿到我面前说呢?而且,这样的事在她看来也很意外,更何况梁公子还是我带来的人,如果没有把握,琯娘她怎么敢冒风险说这样的话?
我又捧起茶盏,抿了一口茶,转而再细想,又觉得这样的事情拿到梁公子身上也同样说不通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