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我的喉咙又开始发哽。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缓了一会,又同他道:“我没有看到你的寄回来的信,你不是也知道那信是被谁拿去了吗?我若是知道你要回来,我一定会在家等你……又怎么会跑去田庄。”
我哑着嗓子,声音愈来愈低,继续道:“是她不喜欢我,一直都不喜欢我。我没有办法。”
蓝笙的声音软下来,道:“娘她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她说让我把你接回来,然后向你好好解释雲青的事。”
什么“好好解释”?不过就是想仗着在蓝笙面前我愈加不敢驳她的面子而已。
蓝笙又道:“宛妹,也许你误会娘了,你是我的妻子,她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我抬头,平静地道:“不,没有误会。”
他抬手用指腹摩挲我胀热的眼眶,道:“你说话怎么这么犟呢?”
我疲惫地闭上眼摇摇头,轻声道:“蓝笙,你不明白。”
“你也不知道。”我看着他,道,“我理解你很为难。这样的事情就没法辩出个是非对错。我不想再为难你,你也不要为难我好吗?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他的手一顿,道:“也包括我吗?”
我没说话,转身走了。
蓝笙没有跟过来。月映走在我身后,一路沉默着。
我的心情已是极度阴郁,总觉得一颗心不受控制似的“砰砰”乱跳着,仿佛自己下一刻就会不能呼吸、昏厥过去。
越是害怕会这样,便越是这样。
我一时六神无主、手足无措,急切地想找个东西靠一靠,我必须要握住一个东西才能缓解这种乏力感。
“月映,”我声如蚊讷,“你过来。”
她走上前来扶住我的手臂,我像是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双手抱住了她的脖颈,却感觉自己的身体颤个不停。
“珠娘……”月映的手贴在我背上,她的声音发哽,“回屋里休息吧,躺着就会好一些。”
“我不要。”那样我只会更害怕。
“我一会就好,一会儿就能好起来的。”我的声音里尽是疲乏。
月映没再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抚着我的背。原本觉得浑身泛凉的我渐渐感觉自己温暖了起来。
我松开了她。月映问:“珠娘觉得好些了吗?”
“嗯。”我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后,却忽然又对用木头和砖瓦围起来的屋子生了几分胆怯和反感,我很想去一个开阔一些的地方。
我改变了主意,说道:“我们去园子里吧,我想去园子里看看。”
“好。”月映一脸的关切,搀着我的手朝另一条石子路走去。
从前在我眼里,青草绿树能让人振作精神,可现在看着一园子的青绿,我心里却生出几分凄惶来。
我只想看一些温暖的颜色,低下头去瞧了瞧自己的衣服,真是不凑巧,我今日着了一件碧色罗裙。
我步子颓废,又往前走了几步,瞥见亭子里有一抹艳丽的色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