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墨琛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垂下的羽睫沾上一层柔光,怀里的温度使她极度的贪恋,那双小手像个初生的婴儿一般没有安全感,手指从始至终将他的衣角紧攥在手中不放。
她耳朵贴在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那鲜活跳动的心跳频率是世上最好的安眠曲,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总算松开了,嘴角不自觉的轻勾出愉悦的笑意,打架的眼皮终于撑不住阖眼。
满意的凝视着方薏那张熟睡的脸,乔墨琛拉了拉她身上披着的外套将她裹得更紧。
车里安静了下来,丁衡往后视镜瞄一眼,车速减缓了下来。
‘境湖’别墅一清早就沸腾了,尤其是国外来的那支医疗团队,而闻讯赶来的季晋淳也想亲眼目睹这场奇迹,教授叽里咕噜兴奋的用F语说了一大堆,手舞足蹈简直无法平复内心的喜悦,在场的医疗人员,没有一个有June教授付出得多,他人生中最特别的病人竟然醒了,那简直是没有东西可以衡量他心中那股激动。
乔老爷子那张冷冰冰到让人退避三舍的脸也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季晋淳来了别墅自然是左右张望,始终没有看到那位特殊的病人,他真的是醒了吗?
June教授见他满脸不解大致说明了一下原因。
原来那位不听话的病人,刚醒没有多久就闹着要出门,至于是去做什么,大家就不得而知了。
June教授虽然中文还不错,可是当时气氛不对,而且他们也就说了几句话,实在摸不清祖孙俩对峙的原因。
正常的祖孙,当时那种场面应该是热泪盈眶互相拥抱的感人场合吧,可俩人好像生来就不会做出那种表情,僵硬冰冷的像块石头,隐隐地还能感受对方流露出来的憎意。
季晋淳听了June教授的话微愣,反射的直觉,那人不会是去了傅家吧?那可就糟了。
偷偷地转身到阳台处,季晋淳赶紧掏出手机给傅钧雷通信,担心他一时没忍住,真要是伤了乔家的人,那可就是捅了天大的篓子。
响了几下电话那头没人接,季晋淳正想再次拔打时就看到一部银白色的轿子直接开到了别墅楼下,除了乔老爷子自己的车子,整个别墅里的人,不管是外聘还是内聘的工作人员,几乎没人能将车子开到最里栋的小别墅门口,因为两侧跑道划出了木栅栏,种植了大面积花草,若不是被雪花覆盖,待到春天是何种景致,所以就算乔老爷子没有明令禁止,大家也不会将车开到里头来,一是不好依靠,二是怕破坏两侧的花圃。
银白色的那车,平常好像是那位乔老爷子的助手丁衡开的。
驾驶位的车门打开,率先下来的果然是丁衡,尔后安娅冒出头来,急急进屋抓了把伞出来撑开,小跑几步恭敬的将后车座的门拉开。
丁衡见乔墨琛抱着方薏下车时晃了一下,走进去本想说我来抱吧,可触及到他的眼神,丁衡本能的缩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