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个人。”舞倾城神色复杂,清澈的眸子看着不知何处。
风汐点头,转回过脸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聪明如她,怎可不明白,那一个人指的是何人,她只是不想点破罢了。
没一会他们便来到另一间类似殿宇的屋子,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内侧则是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风汐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君倾是相当俊美的,很容易使人陷入他的容貌里,用她所知道的美好词汇来描述他,也是十分贫瘠吃力的。
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她从来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刻,他会这般如婴孩般熟睡的躺着,如果不是他还有些微薄的呼吸,风汐简直就以为他……
倘若他要是能睁开眼,风汐能够想象得出他那双如琉璃般的瑰丽眼眸,眼角一定会微微上挑,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
蓦然,她震惊的站起身,“他怎么……”一句话还没说完,君倾原本一头如墨般的乌发,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银发。
舞倾城此刻坐在窗边,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听到风汐的惊呼后,这才缓缓的走过来,道:“出现这种现象,要么是阴历阴时之日,要么便是灵力消失,很显然……这是后者。”抿了抿,继而眸子深处带着一丝怜悯看着她说,“而他如果没有灵力相护,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了。”风汐淡淡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君倾说道,“君倾,此事过后……我便永远不欠你了,今后……都无须再纠缠于彼此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她转身离开屋子。
走的那么坚定,走的那么决然。
外面依然不停的下着鹅毛般的雪,天气冷,但心更冷。她为何跟着君倾来君族?不是猜不到君倾打的什么算盘,而是风汐不想面对罢了。
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到了君倾等汐瑶一千年的时间了,而那个时候,也应该是她复活的日子吧!之前做过那很长的梦,以及这几个时辰冷静下来后,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前因后果,君倾的目的无非就是要让风汐心甘情愿的自己主动来君族。
那穿心的一箭,身为天神的他,就算不能抓住那箭,但绝无可能会被箭伤到,他大可用自己的软剑将金箭镇开。可是,他没有,甘愿为风汐挨上一箭,用自己的性命当赌注。
君倾,你真狠!风汐在心里说了这么一句。
她将自己的命交给君倾,因为那是她欠他的,但是……她绝不允许别人拿着自己的命去用在和风汐自己毫无瓜葛的人的身上。
希望你的目的不是我想的那样,否则,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风汐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眸光冷凝,走在冰晶般的路上,本就清冷孤高的背影,越发的冷寂的没有了味道。
那份绝望的萧索,从那挺直的背影上泄露出来。
那是一种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