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做这种事的心情,满脑子都只有那一纸休书,若他能签下离婚协议书,她也不必这么受折磨。
在从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下,她的唇被吻得微微肿胀,嘴角还挂着一缕银丝。
车内的气氛渐趋暧昧。
她依旧在拒绝他,但显然已经于事无补。
反正他就不曾在意过她的感受,她这般挣扎又有什么意义呢?
渐渐地,唐洛然也迷失在他的怀抱中,她不再推搡。
不知为何,在这种时候他突然想起跟她过去五年来的生活。
今生今世,她都将被囚禁着。
窗外月光苍白,遮住了一车春光
……
终于,傅子琛放开了唐洛然,回到主驾驶座位置上让再次燃起的**平息下来。
而唐洛然虽然还在喘气,浑身像散架了似的酸疼,她却迫不及待地就将被丢落在一旁的衣物一件件穿上,她没有哭,只是绷着脸。
并不愤怒或者难过,可能是因为她早已是心如死灰。
只是让她困惑不已的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他明明就不爱她,却还要死死地纠缠着,让人匪夷所思。
“离婚的事情,我不会改变我的主意,也希望你能想明白,我走了。”穿戴整齐之后,唐洛然忍着腰酸,推开车门,下车,并将车门带上。
她朝着来时的方向延长而去,背影落寞,在冷清的大街上更显孤独。
“好冷。”唐洛然裹紧风衣,却没办法挡住侵袭而来的风,她每走动一步,身子就如同散架了似的疼,可她依旧咬紧牙关坚持。
身体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一遍遍地提醒她刚刚的火热。
她的眼泪却因此落下,并感到彻骨地冷。
不知道这冷是身体冷,还是心冷。
翌日,唐洛然照常上班。
踏上台阶,推开旋转门,唐洛然一出现,大厅里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耳边紧接着传来了闲言碎语,她大抵都能猜到内容。
然而她依旧淡定地快步绕过服务台,拐弯进入走廊,电梯门前等了不少人,因为她的到来,纷纷往后挪移,给她腾出一条道来。
伸进风衣口袋里的手攥紧,唐洛然咬牙,定定地看着电梯门倒映的自己——动人的面容透着凛冽气场,让人不敢接近。
即便装作若无其事,那些流言蜚语还是不间断地从身后传来。
“果然红颜祸水啊,长得好看就能破坏别人的感情吗?平时还老装得自己有多清高,其实还不是为了钱去勾引男人。”这尖酸刻薄的声音很熟悉,如果没猜错,那是宋佳佳的声音。
吞咽唾沫,唐洛然闭上眼睛装作没听到。
所幸也没人敢迎合宋佳佳,毕竟惹怒了谁对自己都没什么好处,还不如保持中立,这样两边都不得罪。
宋佳佳怨恨她。
睁开眼睛时,电梯门已经打开,江瀚臣就站在她面前,四目相对,他勾起嘴角,笑得爽朗,“昨天晚上还好吗?有没有平安到家?”
他说话的音量不大,但足以让唐洛然周围的人听到。
这样的话让人很容易误会,不,显然已经误会。
本来外面就就流传了不少她的谣言,现在更好,又给那些新闻媒体多添了一个话题,不知又要有多少人被背地里偷偷抨击她。
不过算了,反正她清者自清,又有什么好怕的。
“还行,谢谢你。”唐洛然微微一笑,与他擦肩而过,毕竟他们不走同一路,注定要错过。
不知道江瀚臣知道她已经是结了婚的女人又是做何感想。
她想就算有念想,也在一夕之间幻灭了吧。
上了楼,按照惯例到休息室把白大褂换上,动作稍大,一阵酸麻就袭向她的腰部,令她动弹不得,缓一会儿才能接着。
趁着没有人在,唐洛然拿起助手放在桌子上的镜子,对着镜子将高领毛衣的领子掀下来,露出白皙的脖颈,只见白皙的肌肤上,印着斑斑点点,昨天还是红色的斑点,今天已经青紫。
想到昨晚的火热,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脸红心跳,而是柳眉微皱。
明明不喜欢,却还要苦苦纠缠,她是越来越不懂傅子琛了。
“唐医生,你在干嘛?”恍惚中,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唤,把唐洛然吓了一跳,她赶紧松开手,让领子遮住脖颈上的斑斑点点,把镜子放下,扭头看向门口——助手靠在门框边上。
淡定地摇了摇头,唐洛然转身拿起她办公桌上的档案,“今天608号病房的孕妇同意检查了吗?跟她说她只有两个孩子,要么拿掉孩子,要么切断肿瘤。”
她快步走到放有自己杯子跟咖啡壶的桌子前,走路的时候并没有发出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哒哒声响。
“还没,说是还要找您谈谈,话说唐医生你怎么没穿高跟鞋?真难得啊。”助手话锋一转,指向唐洛然脚上的那双运动鞋,她似乎从未见过。
连这个小细节都注意到了,让唐洛然意想不到。
总不能告诉她是因为腰酸背痛才把高跟鞋换下来,昨晚傅子琛太过粗暴,她又太久没被触碰,酸疼也是自然的。
“没什么。”唐洛然淡然处之,她绕过助手快步走出去,与此同时,揣在兜里的也响了起来——还是陌生来电,但她没有犹豫,接通了电话,“喂,你是哪位?”
“……”电话那头没有声响,唯有沉稳的呼吸声提醒她对方还拿着。
“喂?请问你在听吗?”唐洛然再次追问,然而这次却被挂了电话,“滴——”
莫名其妙,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是打错了,应该会在第一次说话的时候就挂断电话,但对方是等了她追问的时候才挂电话,让人匪夷所思?
难不成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摇了摇头,唐洛然眨了眨眼,下意识地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包裹着休闲裤的长腿大步迈开,她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再拐弯,消失在拐弯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