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孩子不一样,今年只有十岁,曾经是二年级直接跳到了六年级,就这样还拿了第一,现在的功课对我而言,真没有什么做的必要。我每天练琴书法还要花不少时间,有空的时候还可以随便做点儿作业,但你们这样一套套周报试卷什么的,我真完成不了。”
他想了想,一脸诚恳道。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诚意,刘丹丹面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你的履历我特意了解过,话是这么说,但你这个年纪,还不知道许多事情的重要性,重复的作业练习是有必要的,基础都打得不牢,怎么能攀向高峰呢,还有,有人经常向我反映,你上课不听课,尽看些其他书,还时常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着她顿了一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才继续说道,“看过《伤仲永》吧?难道你今后也想变成那样,泯然众人矣的人?”
那个经常反映的人,多半就是林安琪了,这几天她一直对自己横眉冷眼,把鲁迅那句诗的形态学得活灵活现。
对方既然摆出年纪和阅历优势来压人,那么纯讲道理已经讲不通了,只有拿出解决办法来,他规规矩矩站好,用满带着真诚的语气商量道:“这样吧,每个月不是有月考么,我每次月考保证年级第一,就不用做作业,可以吧?”
不是张彻狂妄,他怎么说也是经历过高考,平均水平在一本线上下浮动的人,这一世的基础更好,学习觉悟也不是上辈子那种玩一天学一会儿的态度能比的,就区区的初中知识,数学刚入函数大门的门槛,物理也就牛顿三定律的入门力学和以欧姆定律为核心的入门电学,化学元素周期表的谐音歌他现在还会背,配价方面稍微复习一下就行了。政治完全是思想品德课,只要不是故意的或者傻子,基本都不会选错,史地两门背诵科,难度和信息量跟高中比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语文和英语就更不必说了。
起码也得等到高中,数列和圆锥曲线方程内容开始,理科的深度开始暴走,文科呈分门别类展,政治构体系,历史说意义,地理描洋流,这时候他坐飞机般的成绩才会下来,将时间较多地分配在学习上。
“不行!你还跟我谈条件,作业都不做,像什么学生!再不然就把家长请来,或者我亲自去你家家访。”刘丹丹断然拒绝,她再如何说也是三年班主任当过来,面前这小子丝毫不顾自己的威严面子,竟然还跟她谈判起来。
张彻面上的柔和也敛了下来,好话说遍,还是这样一个结果。对他来说,重生后到前世死的那段时间,每分每秒都应该是珍贵的,自己现在没有做什么事情,是限于年纪,也正好用来恶补技能,谁要逼他浪费时间,就是谋财害命。
“随便你,不瞒您说,我爹就是开网吧的,您大概深恶痛绝的那些坏学生,我们都靠吸他们的血活着,您要是正义感多得没处宣泄,大可以来九天网吧,我们好好谈谈教育问题。”
张彻笑了笑,淡漠地说完,转身就走了,出门后还礼貌地轻轻关上了门。
刘丹丹脸色阴沉得都要滴下水来,面前的学生之成熟与难缠,已经远远过她的想象,她教育工作中遇到过不少难题,但张彻无疑成了最大那座山。
再大的山,也是要翻过去的。
她收拾起教材,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