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碍了你,我错了,你别生气。”
她已经写了大半,即将完成,却出了错,着实可惜,咏舒努着唇,娇声抱怨,“又得写一遍,好烦呀!”
眼瞧着她这般失落,弘昼不忍再让她难受,柔声哄道:“不想写便不写了,笔放下,歇一歇。”
“那不成,我既收了你的银子,就该把事办好,可不能半途而废。”尽管咏舒有些烦躁,但还是决定把它写完,
“我就不信我写不好!”
她坚信自己可以完成,弘昼劝她不住,只能由着她继续重写,而他坐在一旁,大气都没敢出,更不敢端茶,生怕又扰到她。
这一次,咏舒格外认真,摒气凝神,提笔重书。
当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咏舒长呼一口气,严肃的面上终于绽放出明媚的笑容,“终于写好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她侧眸望向弘昼,下巴微扬,得意挑眉。
如她这般发自内心的欢喜模样,着实少见,看来她也是喜欢做实事的,唯有这种成就感才能令她真正开怀。
弘昼抬指,拉起她的小手,爱怜的来回摩挲着,“我家舒舒真厉害,我头一回写折子时,写了三遍才写成,你这两遍就成了,着实令人佩服!”
被夸赞的咏舒心情大好,她整日的待在府中,养花作画,没什么要紧事可做,人越发懒散,弘昼交代这差事给她,虽说很考验人的耐心和专注力,但对她而言还是挺有意思的,
“这点小事,难不倒我的。”
写罢折子,时辰尚早,咏舒打算亲自下厨,给他炖鸽子汤,弘昼却认为她刚写完折子,太过费神,合该歇一歇,
“让后厨的人炖汤即可,你别累着了。”
写字而已,又不是什么重活,“你的伤是替我受的,我总得有所表示吧?”
最近咏舒对他很是关怀,他欣慰之余又生忧虑,“倘若我不是因你而受伤,你还会这样关心我吗?”
咏舒并未细思,想当然地道:“你若为别的女人受伤,那自然该由别人伺候你。”
“不为女人,若我自个儿不小心受伤呢?”
他认真的望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咏舒不明其意,“为何要纠结假设之事?”
“因为我总觉得,你对我的好,只是源于我救你的那份感激。”若然只是感激,那岂不是很悲哀?
咏舒猜得出他介意的是什么,思量片刻她才道:“感激自然是有的,但那只是一个让我们坦诚布公的契机,那件事已然了结,我不会再跟你置气,即便你不是为我受伤,我也会尽自己的本分照顾你。”
所谓的本分,便是妻子的本分吧?说到底,她对他的关切只是出于身份,并非发自内心,这样的认知令他有些心塞,但他又告诫自己,不该计较,她还没有爱上他,他又能要求什么呢?
能与她和好便是值得庆幸之事,他实不该贪图太多。
咏舒正准备去小灶房,下人来报,说是六爷来看望五爷。
弘昑只当弘昼是小伤,得知他手腕脱位,弘昑愧疚不已,亲自带着补品过来探视。
弘昼笑应道:“今儿个你来得巧,你五嫂正好要下厨。”
“那我有口福咯!”弘昑将礼送上,在旁坐下,咏舒还得备菜,不得空陪他,打了声招呼便先告辞了。
待五嫂走后,弘昑思来想去,忍不住道了句,“五哥,有件事,我犹豫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