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说着合拢手指,将她小小软软的手握在了掌心。
景荀再次掰开他的手,严肃道:“别动。”
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直:“喂,你是要把我手指头折断吗?那两根本来就是弯的,再怎么伸直也那样。”
景荀指着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说:“为什么会是弯的?”
那两根手指很特别,食指指尖微微向里弯曲,第一节指腹光滑幼嫩,与第二节中间本该是细嫩折痕的地方却有一层薄薄的茧子,而中指形成一个弧度,弯向食指,虎口与掌心都是磨起来的茧子。
年良臣自己低头研究一番,然后比了个枪的手型,又做了个握枪的姿势:“你要不要看这么仔细啊,其实也不是特别难看好不好。”
景荀没理他,一双眼睛盯着邻桌背对他们栾波,此时他换成了左手端酒杯,右手垂在身侧,食指不自觉的在裤子上点了两点,反复曲起又张开,看起来像是在用一根手指抓痒。
人都有惯性,偶尔会无意识的重复一些平时经常做的或做过很多遍的事情,或者说是职业病,比如说在机械师眼中,见到豪华汽车首先会思考他的构造及机器零件,在数学家眼中,即使在生活中也总忍不住下意识的对一些看到的数字或距离进行计算。
她观察过面良臣,这货有时会盯着树叶观察风向,偶尔走路无聊时还会跟她说从这里到前面某某处有多少步之类的……
她觉得自己明白第一次与栾波握手时的异样感觉是什么了,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她并不喜欢与人接触,当时握手只是在他上轻轻搭了一下,感觉到的是他手心的茧子,最敏锐的食指指尖恰好触及他中指的弯曲处。
栾波的手和年良臣的手很像。现在的人养尊处优,手心长茧子的实在太少了,所以她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怪在哪里。
年良臣是狙击手,狙击枪的扳机较重较大,后坐力很强,为了精准的击中目标他必须握的很紧,而狙击手大部分时间并不是在射击,而是保持射击的姿势潜伏,长久之后,他的食指中指指节弯曲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为什么栾波会有一双这样的手?常信说他是通信工程专业的,这个应该接触不到狙击枪吧?
她正在发呆,不料年良臣忽然板过她的脸,倾身在她额头快速落下一吻,炫耀的对她露出一口白牙。
景荀刚要发作,眼角余光就瞥见栾波不动声色扫来的视线。
气急败坏的眼神变成了怪异打量,等到新郎新娘走远了,景荀迫不及待的拉着年良臣出了酒宴大厅,外面冷风凛冽,挂的人脸颊都疼了。
“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是不是故意的?刚才我做过很多事情啊。”他无辜的说。
“就是我盯着栾波看的时候,是不是知道他会回头你才……故意趁机占我便宜?”咬牙!
“最好看的在这里呢,”他指指自己的脸:“要发呆也是对着我发呆才是嘛,对不对?”
“你别装傻,良臣哥,你说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有两重身份?”
年良臣沉默了一瞬,见她脸颊冻得通红才发现自己的外套仍在椅背上没拿,拉着她到背风处给她整了整敞开的衣领,低声笑了笑说:“阿荀真聪明,可是我希望今天的事你能就此忘掉,这不是你该想的事,知道吗?”
“你早就知道了?”景荀好奇。
“知道什么?”他眨眨眼,搓着她的手取暖顺便沾点便宜。
“算了,我们回去吧。”既然他装傻,可能栾波的身份不宜公布,说不定是电影里演的那种酷到没边的007,所以他让她装作不知道。
年良臣却拉住了她,迟疑道:“阿荀,要不你换个工作吧。”
“为什么?”
“顾氏没前途,换天星吧。”
景荀嘴角抽搐,还有人说顾氏没前途的,那天星就有前途?跟着个色狼老板混,早晚得被吃干抹净,但看他忧心忡忡的脸不像是开玩笑:“我这么问可能会让你为难,那个……栾波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