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是宽容的人,不会因为他出意外受了伤就忘记他卑鄙龌龊行为
拿出印章盖好以后,他竟然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记得大二那年的夏威夷之旅吗?真后悔那时候开了两间房,应该睡一起才对!”
景荀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微微动了动唇,但什么都没说出来,她想,她不会再进这间办公室了,为什么一定要办理离职手续?干脆直接离开算了,反正她也不在意那点工资,也不需要到别的公司面试找正式工作。
开门的时候沈唐风忽然用左手拉住了她:“你不想知道我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吗?”
景荀厌恶的甩开他:“不想……”
她并未怎么用力,沈唐风的身体却往后倒去,她以为沈唐风又在演戏,站在原地冷眼旁观,可他实打实的摔在地上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等了片刻仍不见有动静,景荀不耐烦的抬脚碰了碰他:“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地上的人没有动静,景荀懒得理他,转身想走,直觉又觉得哪里不对,她蹲下身凑近看了看,发现沈唐风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像是完全失去了生命迹象的僵冷,莫不是……
景荀探出手放在他鼻尖,没有呼吸,又不死心的按住他的颈动脉,片刻后颤颤的缩回手,怎么会这样?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摔一跤能摔死人么?
她蹲在地上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可是眼前的情况她不知该如何处理,打120?打110?还是若无其事的走出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总有人会发现的。
这种情况最糟糕的的莫过于被警方判定为他杀案件,而她一定会被当成嫌犯抓起来。
随后她又为自己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感到吃惊,她什么都没做,就算被判刑也重要调查收集证据的不是吗?最近接触了太多的阴暗面,她说不清自己是不相信警察的办案能力还是不相信法律的公正廉明。
曾经的爱人死在自己面前,她居然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全身而退,她自我调侃的想着,拿出手机给年良臣拨了过去,这个时候能帮她的大概只有他了。
“沈唐风死了……”
“真的吗?我立即去买烟花买菜,晚上我们好好庆祝一下。”那边说。
“我没开玩笑,真死了,就在我面前,”景荀焦急的说,办公室不是久留之地,一旦有人发现那就真完了:“我只推了他一下,他倒在地上就断气了。”
“先前还好好的,摔了一跤就没气了?”那边说,语气并不惊讶,而是带着浓浓的疑惑。
“不是,先前他似乎受伤了,但能来上班说明没有性命之忧,伤处也都是精心处理过的,但他现在……就是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办公室就我俩,大办公间许多人都看到我进来,现在他死了,我该怎么办?”
“你先别着急,锁好门窗,我马上赶过去。”这样就算外面的人推不开门也只会怀疑你面两人在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年良臣声音微凝,事情绝不简单,心中开始惴惴不安,似乎将要发生一件超出他掌控的大事。
在赶去顾氏的路上,思来想去他决定把这件事告诉景风,看得出景风很关心景荀,并且他是个电脑高手,堪比水平高超的电脑专家,身手也好,若真有不测能帮上很多忙。
然而糟糕的是,等两人前后脚赶到顾氏,却发现楼下已经停着几辆红蓝灯闪烁不停的警车,车上空无一人,想必都上楼了。
“分头行动,我上楼去看看,你现在立即侵入他们的监控系统,看有哪些录像能作为阿荀清白的证据,哪些该处理掉。”
“我明白。”景风看上去很冷静,至少表面看起来很冷静,见年良臣鼻翼扇动的厉害,出言提醒他:“见机行事,别冲动。”
正准备离开的年良臣回头对他笑了笑,匆匆跑走了,景风被他那一瞬间古怪的笑容惊的一怔,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紊乱的心更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