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做可对了?”柳墨然兴冲冲地把第一招施展出来,恭谨地问苏瑾。恰在此时,脚步声靠近,门帘一掀,柳墨言扶着柳夫人走了进来,柳夫人的手上还捧着两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
苏瑾注意到柳夫人的神色和蔼淡悦了很多,柳墨言的眼神却有些闪烁犹疑,似乎不敢直视自己,不觉有些奇怪。柳夫人见柳墨然摆着奇怪的招式,诧异地问道:“然儿,你在干吗?”
“娘亲,姐姐在教我练武呢,您看着。”柳墨然又行云流水般地施展了一遍给他们看。苏瑾原以为柳夫人会雷霆大怒的,没想到那柳夫人的眼里竟流露出几丝惊喜来,诧异地自言自语道:“然儿竟然能练武?”
这话什么意思?苏瑾无法理解,那柳夫人却已经走过来弯腰就要跪下,口中说道:“苏小姐,这大恩大德我们都不知该如何偿还了,请受我一拜罢!”
“这……这如何使得?”苏瑾吓了一跳,忙扶住她不让她跪,“柳夫人莫要折杀小女了,快快请起吧!”又瞪视了柳墨言一眼,“柳墨言,你还不快扶起你娘?”
“哦。”柳墨言这才回过神来,劝他娘起来,可是柳夫人却紧紧握住苏瑾的手,祈求道:“苏小姐,然儿自幼体弱多病,我忧思已久,如今他既然能练武,实是天大喜事。您若不能答应我继续教导然儿,我死都不会起来的。求你了!”
“这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武功啊。”苏瑾急得直想挠头,柳墨然偏又跑过来一把抱住自己的大腿连声祈求,见三人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心一软,点头应道:“好吧,好吧,我答应您就是了。快起来吧!”
柳夫人大喜,唤道:“然儿,还不快拜见师父?”
“不必,不必,叫我姐姐就行了。”苏瑾连忙推脱,见柳夫人执意如此,佯怒道,“柳夫人,您若坚持要小然认我为师,我也就坚决不教小然了,您看着办吧!”
见她如此一说,柳夫人才松了手,惶然应道:“不叫师父就不叫吧,苏小姐,您可要说话算数,继续教我家然儿啊。”
“我自是说话算数,但是我身有不便,无法每日都出来。这样吧,每隔两日,这个时候,我便过来教小然,平时让他哥哥多教他些诗词文赋也是好的。”苏瑾笑道,“你我这般姿势实在是累,还是坐着说话吧。”
柳夫人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却又猛烈地咳嗽个不停,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柳墨言忙去倒了杯水过来,柳墨然又在她背后缓缓地轻拍了片刻,这咳嗽才终于缓解了,只是那脸色却越发的苍白惨淡,就像是被风吹雨打后的百合花,让人忍不住哀怜她。
这家人究竟是何来历?为何要屈居于此呢?苏瑾暗暗疑心,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柳夫人莫要客气,叫我苏瑾吧,苏小姐苏小姐这般称呼,我实在不习惯。”见柳夫人应了,她又问道:“不知夫人患的是何病?为何咳嗽得如此厉害?”
“陈年老病罢了,秋风气爽时便咳嗽多些,吃些药就没事了……”柳夫人三言两语地推了去,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衣物,“苏瑾,这里有两套衣物,一套是我的,一套则是言儿的,你想换哪套?”
苏瑾原是想换男装的,但是瞥见柳墨言那羞红的模样,心一窒,又改变了主意,“还是换女装吧。”
“言儿,带然儿出去,让苏瑾换衣服。”柳夫人吩咐道,见柳墨言愣在那,脸一沉,“还不快去?那药汤快熬干了。”柳墨言这才带着柳墨然走了出去,掀开门帘的时候心事重重地望了苏瑾一眼,苏瑾的心一惊。
不过想着柳夫人也不会敢对自己怎么样的,便依照她的吩咐,拿了衣服进左边的房间迅速换了衣服,一边戒备地防范着,就怕会有人来偷袭。幸好只是一场虚惊,柳夫人还是坐在那里,时不时咳嗽几声,周围一切如常。
柳夫人的身材纤瘦,衣服刚好合适,普通的灰色布衣,还有淡淡的檀香味。苏瑾用簪子将长发绾了起来,收拾好东西才走了出去。却刚好见到柳夫人用丝帕掩着嘴咳嗽了几声,缓缓将丝帕拿开,那丝帕上竟然有一口紫黑色的鲜血!
柳夫人吐血了?还是黑血?难道她是中了毒,而不是生病?
察觉到她的身影,柳夫人将丝帕往衣袖里一塞,仰头问道:“衣服可合适?”声调平和慈祥,就像对女儿说话一般,只是眼里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机。
苏瑾也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近,笑应道:“刚好合适,谢过柳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