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咬着唇瓣,唇角有一缕血丝蜿蜒流下,滴落在他的衣袖中,随着他的发力,苏瑾身上的寒气逐渐消弭,却有一缕缕热气在她的头顶上盘旋着。咣玒児伤他的手臂上却已是青筋毕露,额上也沁出豆大的汗珠,若不是苦苦支撑着,只怕早已濒临崩溃发狂的境地。
暗魈失声叫道:“主子,万万不可啊!”主子现在是在强行将残余的寒毒用内力逼出,这样就避免不了会被寒毒侵入体内,寒毒会激起蛊虫反噬的***,这对主子的身体岂不是雪上加霜,造成更大的伤害?
“滚……”蒙面人咬牙冷叱,那双深眸已然变得通红如血。暗魅知道主子主意已定,再三阻扰也是无济于事,眼神一黯,捂住还想要劝说的暗魈的嘴巴,将他硬是拽了上去,直到远离了暖泉漱玉池有两丈之外才松了手。
“暗魅,你明知……”暗魈踹了他一脚,愤愤然说道,见暗魅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用眼神示意池子那边,他倏地噤了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却还是忍不住用唇语“说”道:“你明知主子此举伤身伤心,恐怕休养半月也难以恢复,你不帮忙劝止也就罢了,竟然还阻拦我?”
“你我从十岁起就跟在主子身边,自然知道主子做的决定不容置疑。他既然已一意孤行,你我再三阻止又有何用?”暗魅也跟着坐下来,无声“应”道:“若是让主子的神思再受波动,走火入魔,岂不是更糟糕?韪”
“那现在怎么办?”暗魈苦恼地望着天,忽然眼一亮,“不如去把云前辈请来,让他为那女子逼毒?主子的蛊毒也能暂时抑制下来!”
暗魅敲了敲他的头,嘲讽一笑,“你傻啊你?没见你方才想要帮忙扶起那女子的时候,主子的眼神有多冷吗?若是别人,只怕早已血溅三尺了。你我就算不死,这手指头也铁定留不住了。”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主子对那女子有着深深的占有欲,暗魅从未见过主子对谁这么上心,就是听闻兰妃娘娘的死讯,也不过是沉默了半日,弹琴弹了半宿,可是今夜,他紧抱着那女子不松手,宁愿开阵也不愿意耽搁半刻,此时又不惜以身犯险,用内力为其解毒,可见那女子在他的心目中地位有多高镟。
冒冒然去请云前辈来,虽然会成功阻止此事,但事后主子必定会对自己和暗魈严加责罚。他可不想被扔进万蛇窟面壁三日!
暗魈缩了缩头,脸色一白。他天生秃头,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再少了几根手指,那岂不是更难看?哦,他不想变残手!只是……
“难道就这样置之不理吗?若是主子出了什么事,别说皇上那边难以交差,就是邪医前辈这头,我们就吃不消啊!”暗魈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甚是苦恼,“也不知道那女子是何来头,竟然使得主子待她如此的紧张。若是貌若天仙也就罢了,偏还是个相貌丑陋之人,主子再怎么自甘堕落也不必找个丑女来配吧?真不明白主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难道主子是因为这世上只有她一个是能让他随意碰触的,所以就纡尊降贵地选了她?云前辈说若是那蛊毒无法根除,主子就无法活过三十五岁,但主子离那三十五岁还有好几年哪,用得着这么急吗?
被称为江湖第一美人的姬雪菱,玄女门的少门主,不就被主子那谪仙之姿给迷得神魂颠倒吗?尽管知道主子对女子过敏的怪僻,尽管被主子拒绝了很多次,她照样是不折不饶,每年必来探望一次主子,就只为听主子一曲琴声,向主子倾诉一遍爱慕之意。听说她现在正极力研究能让主子消除过敏症状的药呢,若真能成功,这两人确实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反正比那丑颜女子要好多了!
“我怎么觉得这女子有些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暗魅望着那轮明月,思索着。想着苏瑾脸上那块有些奇特的硕大黑斑,突然一捶胸膛,恍然大悟,“她不就是今日在广元桥旁把五皇子给踹进湖的那个女子吗?”
当时他和暗魈奉命出来接邪医到听涛阁,见时间尚早便去了天香楼听曲,忽然听到湖那边传来惊呼声和马儿的嘶鸣声,好不喧闹,他们恰好坐在窗边,便探头凭栏远望,恰好看到五皇子被那女子用力踹飞出去那精彩的一幕,随即那女子便骑着玉蛟马逃走了,可是当她拽着马头回转的那一瞬间,那面纱却飘然落地,于是他们便看到了她脸上的黑斑。
当然,一般人隔着这么远是并不可能看得到的。要有十年以上功力,视力过人方能看得真切。
这么一说,暗魈也想起来了,“嗯,就是那个女子!当时我还对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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