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直避不见面,等他老人家真的想回来的时候,却已经听不到你们的任何消息了。”
这人世间的事情,这人世间的重重问题,岂非本就有很多都是这样子的?
这世上,因误会和矛盾造成的悲剧,已经太多太多。
一点儿误会和矛盾,就可能造成永生无法弥补的裂痕。
这是谁的错,又是谁的悲哀?人类的错,世界的悲哀。
王婕妤道:“他老人家曾救过我们一家人的性命,我当然不能看着他受苦,所以我就偷偷地替他写了很多封信,千方百计托人带到这忘忧崖上来,希望王三太爷能派人下山去接他的兄长。”
护花老人惊疑地问道:“我们为什么都不知道曾有过这回事?”
王婕妤叹息道:“那也许只因我所托非人,使得这些信,都落入一个恶贼的手里去了。”
她接着又道:“可是当时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因为我的信发出不久,忘忧崖上就有人,带来了王三太爷的回音。”
护花老人又惊疑地问道:“什么回音?”
王婕妤道,“那个人叫姜昕,看样子确实很诚恳,也很老实,他自称是王三太爷最得力的亲信。
护花老人道:“我从未听说过这个人,这忘忧崖上,似乎也根本没有这号人。”
王婕妤道:“他这姓名当然是假的,只可惜,我们以后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究竟是谁,也再也找不到他了。”
护花老人道:“这又是为什么呢?”
王婕妤道:“因为我们后来才发觉不对劲,追上杀了他,现在他连尸骨都已腐烂发臭了。”她又进一步解释道:“姜昕送来的,是个密封的蜡丸,他还叮嘱说,一定要王子安本人亲手拈开来看,因为蜡丸中藏着的,是王三太爷给他兄长的亲笔密函,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看见和知道。”
兄弟之间,间当然有他们自己的秘密,这一点,无论任何人都决不会怀疑的。
护花老人道:“蜡丸里究竟藏着什么?
关定道:“蜡丸里,的确藏着一封书信,另外,还藏着一股毒烟和十一枚枚追魂夺命针。”
护花老人道:“黔中苗疆‘九霄童子”的‘追魂夺命针’?”
王婕妤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关定抢着问道:“王子安前辈真的中了姜昕的暗算?”
王婕妤苦笑道:“有谁能够想得到,自己的亲弟弟,会设计暗算自己的兄长呢?幸好他真的是位不世出的武林奇才,居然能以内力将毒性逼出了大半。”
关定道:“姜昕那厮呢?”
王婕妤道:“姜昕来的时候,已经中了剧毒,他刚想逃走时,毒性就已发作,不到片刻间,竟然连骨带肉都已腐烂,我们再追上去补上一刀,虽然减免了他的痛苦,却实在是多此一举。”
关定握紧手里的青龙偃月刀,咬牙切齿地道:“好狠的人,好毒辣的手段。”
王婕妤道:“虎毒不食子,即便只是手足兄弟,也绝不会陡施杀手的,那时我们也已想到,叫姜昕送信来的,一定另有其人,他不愿让王三太爷兄弟重逢,因为他知道我家三叔一回去,必将成为他阴谋诡计、宏图霸业路途上一道最大的屏障和阻碍。”她叹息着道:“我们同时还想到了另外更可怕的一点。”
关定道:“哪一点?”
王婕妤道:“这个人既然敢这么样做,王三太爷纵然还没有死,也必定病入垂危,命在旦夕。”
护花老人立刻同意,也恨恨地道:“王三太爷惊才绝世,武功更是堪与乃兄比肩,他若身子安好,平安无恙,这个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是绝不敢这么样做的。”
王婕妤道:“兄弟连心,本出天性,到了这时候,我家三叔也不能再固执了。”她又叹了口气,才接着道:“可是我们也想到了,这个人既然斗胆敢暗算王三太爷的嫡亲兄长,在忘忧崖上,一定已有了可以左右一切的不俗势力。如果我们就这么样贸然闯上山来,非但一定见不到王三太爷他老人家,也许反而会害了他也为未可知。”
护花老人替她补充和解释道:“因为那时你们还不能确定王三太爷的死活,‘踏雪无痕’王子安纵然功力绝世,毒性毕竟没有完全消除,出手时多少总难免要受到些须影响。”
王婕妤道:“可惜我们也已不能再等下去,所以我们一定要另外想个万无一失的法子。”
关定苦笑着道:“所以你们想到了我们。”
王婕妤点头道:“我们并不想欺骗你们,只不过这件事实在太秘密,绝不能泄露一点消息。”
关定也叹了口气,才轻轻点头道:“其实我也并没有怪你们,这本来就是我们自己心甘情愿去做的事情。”
张沧澜和种无忌异口同声地冷冷道:“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
护花老人道:“什么事情?”
张沧澜和种无忌又齐声问道:“这起天大阴谋的真正主使者,究竟是谁?”
护花老人没有回答他们的整个问题,关定和王婕妤当然也没有回答,可是他们心里都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