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当然不行了!”
“真的?”
“真的!”
“你真的不担心隔墙会有耳?”
“啊?”
“难道你真的没看到大树背面那几个鬼影子么?”
“你别再说下去了,人家怕嘛!”暗黑间,一具娇柔的身子,轻轻地投进了关定的怀抱。
这个人,当然就是杜韦娘。
“好,好,好!皆大欢喜,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一个声音打破天地间的宁静,高声道,说话的竟然是严铁歆。
“看来我们又多了一个嫂子了,不,不是一个,是两个!”说话的是张沧澜。
谁也看不清王婕妤的面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人家抱得美人归,你们高兴什么玩意啊?”种无忌愤愤地道。
“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啊?好酸的一股怪味!”张沧澜笑着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并没有其它意思。”种无忌悻悻地道。
谁也看不清杜韦娘的面上,究竟是什么表情。
夜,也未央。
“踏雪无痕”王子安喝了三杯酒,禁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的面上,虽已红润,也已有了血色,却还是显得有些苍白。
关定道:“前辈因何事而如此唉声叹气?”
王子安看了看杜韦娘,又看了看王婕妤,才苦笑着道:“独酌无趣,不唉声叹气,还能做什么啊?”
关定抬起桌上的酒杯,苦笑着道:“莫非前辈是嫌这辈子太小了,喝起来不怎么尽兴么?”
王子安道:“正有此意!”
严铁歆也笑嘻嘻地道:“老实说,我也觉得不够尽兴!”
关定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十八大腕烧刀子下肚后,王子安原本苍白无血的面上,才终于有了几丝血色。
严铁歆的头,却已趴到了桌子上,他的人也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张沧澜和种无忌禁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
关定笑着道:“前辈意下如何?”
王子安道:“主随客便!”
于是,另外十七八大碗烧刀子,很快就又下了肚。
王子安轻轻地摇了摇头,乜斜着双眼喃喃着道:“看来我真的是已经老了,连不服老都不行!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看来这江湖,以后真的就是你们的天下了!”
关定不说话!
王子安道:“我既然已答应要帮你找回你那宝贝儿子关骥,就一定要帮你找回来!”
关定道:“这个倒是不敢劳动前辈的大驾!”
王子安道:“婕妤都那样了,我们当然都是一家人,贤侄又何必和我老人家再说这种客套话呢,何况都是老夫自己答应你的事情,若不做到,岂非让人看笑话?”
关定道:“这里并没有外人,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我的手足。”
“这个我知道,一直都知道。”王子安乜斜着双眼,突然愤愤地道:“贤侄一向在江湖上走动,有没有听说过‘屠龙会’这个神秘组织?”
关定当然听说过,凡是有耳朵和眼睛的人,没听说过“屠龙会”这个神秘组织的人,只怕还没有一个,甚而是半个。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前辈莫非怀疑骥儿丢失的事情,也和这万恶的屠龙会有关?”
王子安轻轻地点了点头,才转而道:“邪恶无俦、恶贯满盈、罪孽滔天的‘屠龙会’,据说已可算是近五百年来,江湖中最神秘,统筹规划也最严密的一个组织。”
关定道:“据说,屠龙会中,总计有一个总坛,下辖十二分坛,这十二分坛,又按一年十二个月区分。十二分坛又统领着手下的二十四分堂,这二十四分堂,则是按二十四节气划分出来的,即:立春、惊蛰、清明、立夏、芒种、小暑、立秋、白露、寒露、立冬、大雪和小寒等十二节气。每月的第二个节气为‘中气’,亦即:雨水、春分、谷雨、小满、夏至、大暑、处暑、秋分、霜降、小雪、冬至和大寒等十二个节气。‘节气’和‘中气’交替出现,各历时十五天,统共二十四节气。如今人们已经将‘节气’和‘中气’,统称作了“节气”。”
王子安道:“十二分坛下所辖的二十四分堂,有的负责目标;有的负责渗透;有的负责传递消息;有的负责财源;有的负责刑罚;有的负责训练;有的负责策划;有的负责行动;有的负责肃清叛逆;有的则负责暗杀。”
关定道:“他们的分工,似乎倒是并不如昔年的‘青龙会’那么明确精细,各个分堂所从事的行业,也不尽相同。”
王子安又喝了杯酒,才慢悠悠地道:“他们的分工虽不如昔年的青龙会’那么明确精细,但他们的势力,却比昔年的青龙会更可怕,至少可怕三万七千倍。”
关定道:“据说,南七北六十三省,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
王子安道:“他们强大的势力,无孔不入,只怕早已渗透到了五湖四海、三江两峡、举国各地。”
关定道:“你老人家是不是也在怀疑,温如玉很可能就是屠龙会立春分堂的堂主?”
王子安道:“据老夫多年观察,屠龙会立春分堂,主要以贩卖孩童至极西方诸如大食、波斯等国为其主业。”顿了顿后,他才缓缓接着道:“若说温如玉就是屠龙会立春分堂的堂主,只怕他的斤两还不够!”
关定急切地问道:“前辈的意思是不是说,骥儿很也可能被屠龙会立春分堂贩卖到了极西方之国?”
王子安道:“很有可能,但贤侄你尽可放心,既然你已经提供了骥儿的画像,老夫必定出动忘忧崖上的所有力量,将骥儿找回来。更何况,大食君主、波斯国王与老夫之间,也有着过命的交情!不出半月,一定有骥儿的消息。”
关定点了点头,不由又举起了手里的酒杯,仰首喝尽后,才轻轻地问道:“那照前辈看来,屠龙会立春分堂的堂主又是何人?”
王子安也举起手里的酒杯,仰首喝尽,才慢条斯理地道:“这个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