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章鲸波鼍浪
张沧澜和种无忌“哦”了两声,两个身子突然退开几尺。睍莼璩伤
任无情盯着他们,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张沧澜和种无忌异口同声的道:“据我所知,但凡是藏有宝藏的宝库,门口如果没有很严密的守护,一定暗藏着极厉害的机关,以狙杀觊觎宝库中宝藏的人。”
任无情大笑,道:“假如真是这样的话,机关只怕早就发动了。轹”
他大笑不绝,接口道:“这丈许不到的地方,莫非本就是装置机关最适当的地方?”
种无忌道:“本来就是。”
话未完,任无情的笑声已断,突然中断袅。
他的人同时飞退。
这一退退得比张沧澜和种无忌更快,也更远。
一退他竟退出了地道。
他的目光已转向地道的顶壁。
张沧澜和种无忌的目光早已停留在那里了。
就因为瞥见那里发生变化,他们才会突然退开。
他们本应当时开声警告任无情,可是话才到嘴边便又咽下。
并不是他们厌恶任无情这种人,索性让他死于非命,只因为那一退,他们立即就觉察根本是多余。
所以他们非独没有继续再后退,亦没有警告任无情,而且还跟任无情聊起来。
任无情那会儿亦已觉察,突然觉察。
他倒给吓了一跳!
这条地道无疑是装置机关最适当的地方,事实上也已装置了机关。
地道的顶壁不知何时已露出了几排方洞,黑暗的方洞中寒芒闪烁,一列一列的尽是锋利的枪尖。
千百支尖枪一齐落下,地道中的人走避不及不难便成刺猬。
除非是铁人,否则武功即使再高强,也无法抗拒千百支尖枪同时飞刺。
方洞虽打开,尖枪到现在却仍未落下。
张沧澜和种无忌都是满脸的疑惑。
任无情满目的诧异之色,袁心怡亦自目定口呆,没有作声。
看他们那副样子,简直就像在等候那些尖枪落下似的。
整条地道,此时竟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静寂之中。
尖枪始终没有落下。
虽未过得片刻,但在他们的感觉之中,却像是已过了好几个时辰一样。
任无情忍不住打破这种静寂,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觉这个机关的?”
张沧澜应声道:“在你说出‘宝藏’两个字的时候。”
任无情道:“那个时候顶壁上面的几个洞是否已经完全打开了?”
张沧澜道:“已经完全打开了。”
他想想,又道:“我看我们一踏上地道,那个机关便已开始发动。”
任无情道:“我们踏上这地道之时,顶壁上却没有洞。”
他轻叹接道:“这机关布置显然出自高手,是以你我耳目虽灵敏事先竞也毫无感觉,若是机关一发动,洞口一打开,尖枪便落下,你我现在就不死也已重伤。”
张沧澜点头道:“我一眼瞥见,赶紧退后之时实在已经太迟了。”
种无忌也打趣道:“幸好我也发现得早!”
任无情的目光又转向顶壁,道:“洞口一打开尖枪其实就应该落下,莫非这机关出了什么毛病不成?”
种无忌道:“我看就是了。”
任无情的目光转落向石门,道:“那扇石门也许亦是由机关控制,如果机关真的失灵,要将它打开,如果不是很麻烦的话,就一定很容易了。”
最后一字说完,他的人已又飞起窜入地道,落在石门之前。
他放下了左手的长明灯,一掌按在石门之上。
石门纹风不动。
张沧澜和种无忌一个箭步窜到任无情身旁,亦将手按上石门,四只手。
石门仍没有丝毫反应。
正就在这下,他们突然听到了一声凄厉已极的惨叫。
惨叫声赫然是从石门之内传出来的。
隔着一道石门,声音已然减弱很多,但在寂静的地道中听来仍觉惊心动魄。
声音凄厉的简直不像是人的声音,他们的耳朵总算够尖,总算还听得出来。
那声音对他们来说,也并不陌生。
任无情这时脱口一声惊呼道:“是王大娘的声音!”
张沧澜和种无忌同时点点头。
种无忌道:“莫非她遇上了什么危险?”
不等他这句话出口,旁边的袁心怡已变了面色,疾冲到他们身旁,双手连着按到门上。
铮一声,任无情的剑已入鞘,空出的右手旋即亦往门上按去。
四个人,八只手,以他们的修为一齐用上,就算千斤巨石亦可推动的了。
可是,他们却推不动那扇石门。
一推再推,还是没有任何一点点的作用。
任无情已急的额上直滴汗,袁心怡更是面色苍白。
张沧澜目光一闪,忽一声轻喝道:“左右推动着看!”
左右同样推不动。
四人已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张沧澜和种无忌的额上亦滴下了汗珠。
他们双臂猛然往上一翻。
张沧澜暴喝一声,道:“向上推!”
那扇石门应声竟真的往上升起。
这倒是大出任无情意料之外,一个身子立时往门内一栽。
任无情的身子却立时一弯偏开,紧贴着门的石壁,剑同时出鞘,又握在右手。
那纵使门内乱箭射出,也很难射得着他的了。
袁心怡却只是一呆,便冲了进去。
她冲得那么快,张沧澜和种无忌想拉都拉不住她,只有跟着冲了进去。
他们四个人都没有变成刺猥。
门内并没有乱箭射出,什么暗器都没有,却射出了一片迷蒙的绿光。
任无情一咬牙,手中剑撒了一个剑花,大喝一声,亦冲进那一片绿光之中。
石门的后面是一个地下石室,宽阔的地下石室,差不多有上面的厅堂那么宽阔,高却并不高,才不过丈许高下。
左右一共十八条石柱,每一条都几乎两人合抱那么粗。
柱左右都嵌着莲花般的石灯。
灯是灯,点灯的都不是什么东西,莲花灯座之中冒出来的,竟是碧绿色的火焰。
整个石室都笼罩在碧绿色的火光之中,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是碧绿的颜色。
人也是一样。
碧绿的火焰之下,四个人的肌肤都浮起了碧绿的光泽,嘴唇亦碧绿,就连头上的黑发,眼中点漆也似的瞳孔,都闪幻着碧绿的色彩。
袁心怡竟尔变得更美。
这种美,美得妖异,美得迷人,绝不像人间所有。
她就像是变成了一个魔女。
魔女?
这地方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幽冥世界?
张沧澜和种无忌也仿佛变成了两个妖魔鬼怪一般。
他们的相貌总算还英俊,变成了绿色,也并不觉得怎样难看。
任无情,就像一个恶鬼似的。
他手中的毒剑在火焰之下闪动着碧绿色的光芒,简直就像是一支魔剑。
石室的两旁排放着一排排的箱子,形式古雅,雕刻精致,镶金嵌玉,盘龙舞凤,并不像一般富贵人家所有。
只看箱子的表面,已知道价值定然不菲了。
这样珍贵的箱子,用来装载的又是何等珍贵东西?
他们的目光都没有落在那些箱子之上。
四个人,八只眼,全都鸽蛋般睁大,瞪着面前一团燃烧着的火焰。
碧绿色的火焰。
石门的对面也是一面石壁,石壁的正中都向内凹陷,约有一丈宽阔。
那正中放着一个石坛。
一个足有一丈高的石像,正立在石坛之上。
那尊石像,也被火焰映成了碧绿色。
刻工相当细致,石像栩栩如生,一张脸更是活灵活现。
对于这张脸,张沧澜和种无忌并不陌生。
在拆杯山庄袁心怡房中那幅魔画之上,他们早就已经看到过,也认识了。
粉刷那幅魔画之时,他们更是看的很清楚。
妖魔鬼怪膜拜,吸血恶鬼飞绕。
魔中之魔,神中之神。
大神!
那尊石像,正是拆杯山庄袁心怡房中那幅魔画,画着那个头戴紫金冠,既英俊、又温和的年轻大神。
在那幅魔画之上,它周围簇拥着妖魔鬼怪和十八只吸血恶鬼。
一模一样的魔画,在这石室之中,却是这样的孤单。
就连那位大神的眉宇间,也正凝聚着一种莫名的落寞之色。
碧绿色的那一团火焰正在他身前,在石坛的前面燃烧。
火焰中,赫然坐着一个人。
王大娘!
一样的衣饰,整个石室之中就只有她一个人,她不是王大娘又是谁?
烈火烧飞了她华贵的衣服,烧烂了她玉石一样的肌肤,烧毁了她美丽的容颜。
如云的秀发已化成飞灰,空气中散发着一种异样的恶臭。
四个人都没有掩住鼻子,他们都已被眼前的景像吓呆。
上没有青天,下却有石地。
只有火焰,没有寒冰,也没有风和雾。
大神不过是一尊石像,袁心怡虽叫做吸血恶鬼,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吸血恶鬼。
妖魔鬼怪们一个都不在,吸血恶鬼们更不知在何处。
这里并不像幽冥世界,却像个活生生的炼狱。
也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这一声竟似来自火焰之中。
四个人不由的都激灵灵地打了几个冷颤。
任无情的双手更已捏了一把冷汗,他却反手将外衣脱下。
他的人同时飞出。
外衣刚脱在手中,他的人已落在王大娘身旁。
身形一落下,他手中的外衣就向火焰中的王大娘盖去。
一个人还能叹息,就还有生气,只要尽快将火扑灭,就能将人救活。
任无情的身上一直带着好几样名贵的药材,只要王大娘还有气,他就能让她活下去。
就算只能再活上一个半个时辰,对于他来说,都已足够了。
一个半个时辰如果都用来说话,怎样复杂的事情也可以说得清楚的了。
知道吸血恶鬼秘密的人,虽然还有一个袁心怡,但他却受制于王大娘。
那无疑就是说,她所知道的并没有王大娘的多,也没有王大娘的详细。
是以,任无情要将整件案情圆满解决,必须从王大娘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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