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八位黄花闺女!”
顿了顿,他才接着道:“紫琼帮故老帮主铁芯志铁老前辈一怒之下,已决心要将你以家法处死!”
又顿了顿,他才接下去道:“谁知你倒也知机,竟早已躲起来了,铁老帮主寻你不着,只有将你先逐出门墙。”
常千山狞笑道:“对,说得对极了,只是如今铁老头子已死,新帮主赫连庆秋那小儿不像他那么顽固无知,知道本帮若想重振声威,还得要老子这一双妙手来帮忙!”
顿了顿,常千山才接下去道:“老子虽不屑吃这回头草,但瞧他也是一番好意,也就只好勉为其难回来做个副帮主了。”
他丑史全被别人抖露出来,非但不觉难受,反而洋洋得意,若非人已坏到骨子里,怎会有这么厚的脸皮?
严铁歆叹了口气,道:“赫连庆秋虽然素来宽大为怀,这事做的却未免有欠考虑了些。”
常千山还未答话,他身后为首那扛着七八个破麻袋的大弟子已厉声道:“本帮帮主之决策,天下有谁敢任意批评?”
严铁歆道:“别人不敢,也许我倒是敢的。”
那大弟子冷笑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严铁歆叹道:“为什么到处都有人问我是什么东西?”
顿了顿,他才轻轻的道:“我明明不是东西,是人,和各位生得也没有什么不同,也许瞧起来还比各位顺眼些!”
又顿了顿,他才高声道:“各位难道连这一点都分不清么?”
常千山阴恻恻笑道:“那么,我倒要请教你是何许人也,竟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活得不耐烦”这五个字,几乎已成了江湖中最流行的话,两人争吵起来,若不说这句话,仿佛就显得不够威风似的。
只不过说的人尽管说得像煞有介事,听的人却大多将他当做放屁。
但这句话从常千山口中说出来,那分量却大是不同,别人若听到“紫髯无常”常千山对自己说这句话,只怕早已骇软吓呆了。
谁知严铁歆竟还是将他当做放屁,微笑道:“谁说我活得不耐烦,我活得正觉有趣极了,世上的好酒是够喝一辈子!”
故意顿了顿,他才接下去道:“更何况,还有赫连庆秋那样的朋友时常来为我倒酒。”
那大弟子微微变色道:“你认得我家赫连帮主?”
严铁歆笑道:“我虽然想说不认得他,怎奈我这一辈子却从来不会说谎。”
常千山一双三角眼又从头到脚将严铁歆打量了一遍,像是想看透他是否在吹牛,那另一大弟子已冷冷道:“这莫非是他缓兵之计,好叫那小子逃走。”
常千山狞笑道:“那小子逃得了么,我老爷子早已在这里设下了杀人的埋伏,连你也算上,这屋子里一个也休想活着出去。”
那大弟子突然就不说话了。
严铁歆微笑道:“赫连庆秋若听见你对我这样说话,只怕是要生气的。”
常千山格格笑道:“既是如此,我就索性叫他生生气吧!”
他话才说完,嘴里突又发出吹竹之声,那四五十条昂首作恶,蓄势待发的毒蛇,便箭一般的向严铁歆窜了过去。
严铁歆大笑道:“我虽然不喜欢杀人,但对于杀蛇倒是从不反对的。”
笑声中,毒蛇已凌空窜来,梁上的虞仙姬本想瞧瞧他的出手,这时却也不禁为他担心起来。
到这时严铁歆方自出手,一出手陡然翻转。
不知何时,他手里又多了那两柄伸缩由心,收放自如长戟。
销愁戟。
销愁戟狠狠地砸在两条蛇的七寸上,那两条蛇立刻不能动了。
只见他双手销愁戟竟好像变戏法似的,左格右挡,前插后戳,一击出便是蛇的七寸,一击出,蛇就送命。
眨眼之间,四五十条矫捷恶毒的毒蛇,竟都已被他斩杀在了石地上,一条条均已头破骨折,再也没有一条活的了。
这出手之准,手法之快,手力之强劲,实在太过吓人,就连那以快刀威震江湖的“柳叶无情”虞仙姬,都瞧得呆了。
严铁歆收好销愁戟,又拍了拍手,瞧着地上的死蛇,却叹了口气,喃喃道:“春风起矣,进补及时,只可惜我那脆浓姐姐和紫霞妹妹不在这里,否则正好请她们为我炖一盅又鲜又浓的莲子鲜蛇羹。”
常千山满头青筋暴露,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
这些毒蛇无不是他自穷山恶谷,荒林沼泽中辛苦捕来,再喂以各种毒物,辛苦训练而成的。
他本想仗着这些毒蛇横行江湖,哪知被人举手间便杀了个干干净净,还想将它们炖一盅莲子鲜蛇羹。
常千山木立半晌,全身骨骼突然密珠般接连不断的响了起来,咬牙切齿的瞧着严铁歆,一步步走了过去。
严铁歆道:“咦!奇怪,你肚子里怎地有人在摇骰子,但瞧你的满脸霉气,摇出来的点子一定是‘小豹子,三个幺’。”
他嘴里虽在说笑,其实却也知道常千山这一身功夫倒也不可轻视,此刻蓄力待发,一出手必定非同小可。
他眼睛盯着常千山的手,只见常千山那双又白又嫩的手掌中,此刻竟已隐隐透出一股紫黑之气。
虞仙姬高声道:“掌上有毒,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