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摘得新
话声中,那黑衣少年已自另一扇的窗帘后走了出来。睍莼璩伤
雪白的袜子上上,现在已经沾满了灰尘。
虞仙姬这才知道这少年的靴尖竟是故意露出来的。
他脱下靴子,溜出窗户,却从屋檐下溜人另一扇窗户,躲入窗帘里辂。
这少年年纪轻轻,竟懂得利用人类心理上的弱点,算准赫连庆秋必定以为他已逃走,就不会再搜查别处的。
只见黑衣少年走到严铁歆面前,瞪着眼瞧了严铁歆半晌,突然大声道:“那紫琼帮主赫连庆秋和你是朋友,我却与你素昧平生,你不帮他,反来帮我,这究竟为了什么?”
这少年疑心病竟重得很,别人帮了他的忙,他非但毫无感激之心,反而怀疑别有居心嫜。
严铁歆苦笑道:“我不帮他反而帮你,只因为他是个捕鱼捉虾的,穷得很,而你却是个有钱的人,所以我要好好拍拍你的马屁。”
黑衣少年瞪着眼瞧了半晌,嘴角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但他却忍住了不笑出来,还是冷冷道:“你纵然帮了我的忙,我也绝不领你的情。”
严铁歆也忍住笑道:“谁帮了你的忙了?你还用得着别人帮忙么,那些区区紫琼帮人马,又怎会瞧在你眼里?”
那少年怒道:“你以为我还会怕他们么?”
严铁歆道:“你自然不怕他们,你躲在窗帘里,只不过是要逗弄他们好玩而已。”
那少年气得脸都红了起来,又向前走了几步,厉声道:“你莫以为帮了我的忙,就可以讥笑于我,我……”
话未说完,他整个人突然跳了起来。
原来他脚下不小心踩着一条死蛇,竟骇得人跳到桌子上,几乎就要扑进严铁歆的怀里。
严铁歆大笑道:“咱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原来是怕蛇的。”
他这才知道这少年方才气急败坏的逃来,只是为了有蛇在后追赶,倒真的并非畏惧紫琼帮子弟的武功。
这冷冰冰的少年会怕蛇,也真是令人想不到的事情。
黑衣少年红着脸,喘着气道:“我不是怕,我只觉得讨厌而已!”
顿了顿,他才气急败坏的道:“凡是软软的,滑滑的东西,我都讨厌,你难道认为这很可笑么?”
严铁歆板着脸道:“不可笑,自然不可笑,既然女人都怕蛇,男人为什么不可以怕,男人为什么比女人少怕样东西?”
他说到这里,虞仙姬冷漠的眸子里都不觉有了笑意,那少年一张脸却越发的气红了。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冷冷道:“原来名震天下的销愁戟严铁歆,不但会说笑,也会说谎。”
一人斜斜倚在门口,竟是那“紫髯无常”常千山。
他手里却多了个灰扑扑的白布袋,里面不知装的是什么。
黑衣少年的脸色不禁一变。
严铁歆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也不觉跳了一跳,却淡淡笑道:“你方才有问过我他在这里了么?我方才说过他不在这里么?”
顿了顿,他才接着道:“我只不过什么都没有说而已。”
常千山冷笑道:“我家帮主早已算定他还在这里,只是碍着你销愁戟的面子,所以暂且避开,现在他既已现身,你……”
黑衣少年突然大声道:“你们不必看他的面子,我和他根本就毫无关系。”
常千山道:“既是如此,你是要自己出去呢,还是等咱们进来?”
黑衣少年不等他话说完,已飞身掠出窗外。
接着,便听得一阵呼喝叱吒之声,一路喝了出去。
严铁歆叹道:“你们有赫连庆秋这样的帮主,当真是天大的福气!”
轻轻叹了口气,他才接着道:“那少年得罪了赫连庆秋,却是要倒大楣的了。”
常千山厉声道:“得罪了我‘紫髯无常’常千山的人,也未必就会走运。”
他突然自那灰袋中取出了件黑黝黝的奇形兵器,大喝道:“桥归桥,路归路,你纵然认得赫连庆秋,我常千山却不识得你,你得罪了我,我今日就要你死!”
严铁歆叹道:“为什么许多人都要我死,我死了于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常千山狞笑道:“好处多着哩!”
一句话未说完,掌中兵刃已递了出去。
虞仙姬冷眼旁观,只见这兵器似钵非钵,似爪非爪,握手处如同护手钵,带着月牙,黑黝黝的杆子,却如狼牙棒,带着无数根倒刺,顶端却是个可以伸缩的勾魂引鬼幡,爪子黑得发亮,显然带着剧毒。
瞧仔细些,这怪模怪样的外门兵器上,赫然还挂着面招魂幡。
“柳叶无情”纵横江湖,与人交手不下千百次,却也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兵刃,也不知这兵刃究竟有些什么妙用。
学武的人,瞧见一样新奇的兵器,就好像小孩子瞧见新玩具似的,觉得又是有趣,又是好奇。
虞仙姬自然也不例外,她也想瞧瞧这兵刃有什么奇特招式,更想瞧瞧严铁歆如何将之击破。
只听严铁歆笑道:“你这勾魂引鬼的破玩意儿,也想用来对付人么?”
常千山咭咭笑道:“我这“勾魂引鬼幡”,不但可以勾魂引鬼,也可捉掉你的魂魄,今日不妨就叫你见识见识。”
说话间,他已递出七八招,招式果然是怪异绝伦,忽而轻点,忽而横扫,有时轻灵巧变,有时却是以力取胜。
这淮阴恶魔在他自己这件独创的外门兵刃上,果然是下过一番苦功的。
这种忽软忽硬的招式,的确叫人难对付得很。
但他若非已能将自己手上的力道控制自如,也万万使不出这样的招式。
严铁歆身形变化,似乎一心想瞧瞧这勾魂引鬼幡招式的所有变化,一时间并不想出手击破。
要知他的嗜武之心,委实比任何人都要强烈,瞧见了件新奇的兵器,实比虞仙姬还要觉得有趣、好奇十倍百倍。
是以普天之下,无论多么奇特古怪的外门兵刃,他几乎全已知道破法,如今突然出现了这“勾魂引鬼幡”,他怎肯放过?
在没有完全明了这“勾魂引鬼幡”的招式变化前,他简直舍不得叫常千山住手。但这样一来,他却难免要屡遇险招,有时他竟故意露出空门破绽,为的只是要诱出对方的绝招。
那乌光闪闪的毒爪,好几次都已堪堪沾着了他的衣裳,就连虞仙姬都不免替他暗中捏着把冷汗。
常千山占得上风,精神陡长,掌中勾魂引鬼幡的杀手绝招,更是层出不穷,逼得严铁歆一路向后直退。
严铁歆却突然大笑道:“原来你这勾魂引鬼幡的招式,也不过如此而已,用来捕鱼捉虾、勾魂引鬼倒也勉强可以对付,要捉人嘛,只怕还差得远哩!”
常千山喝道:“老夫这勾魂引鬼幡的招式,你一辈子也休想瞧完全的。”
这老奸巨猾的恶魔,似已瞧透严铁歆的心意。
他知道严铁歆未将他招式完全瞧过之前,是绝不会出手。
他这话正是拘住严铁歆,严铁歆不出手,他招式才能尽量施展,何况他这勾魂引鬼幡上还有一着最厉害的杀手,至今迟迟未发,只为了要将严铁歆逼人绝地,他才好一击而中,将严铁歆立毙于幡下。
严铁歆也明明知道,却偏偏还要故意激他,冷笑道:“你早已黔驴技穷,我就不信你还有什么妙招。”
他一面说话,一面已退入屋子的死角。
他胆子实在太大,竟不惜以自己性命作赌注,为的只是想瞧瞧对方招式的变化而已。
这赌注也实在太大,虞仙姬实在想不到世上竟有这种将冒险视为游戏的人。
她也不知道,这算是愚蠢呢,还是聪明?
钓鱼,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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