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而来呢?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她家人的惨死跟云家有关!
想到这里,流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真是这样,那金羽现在在老宅老爷子岂不非常的危险?不行,她现在必须马上跟上龙打电话!
……
“贺姨,这宅子里真有禁地吗?”金羽轻声问。
“若是说禁地还真有一处是无人敢进入的,其他的几处算不上什么禁地,顶多算是封闭的场地。”
“为什么封闭了不让人进啊?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金羽满眼期待地看着贺姨。
贺姨看着她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她难得今天这么开心,虽说那些场地是封闭的一般不让人进入,但也不是说不能进入,当然除了那块禁地,“那我们就先去最近的池塘走走。”
“好,贺姨,为什么池塘不让人进啊?这里出过什么事吗?”金羽很是好奇,池塘多么美好的地方,为什么要封着不让人进呢?
贺姨叹了一口气,一抹惊慌从眼中一闪而过,当年的事情她怎么也无法忘记。
“少爷七岁那年,一日先生带着他在池塘边钓鱼,没想竟钓上来了一条有一米那么长的怪物,人头鱼身,青面獠牙,而且眼睛里还往外一直不停地流血,少爷被那怪物的样子吓得当场昏了过去,此后连续一周高烧不退,后来先生就让人把那怪物给烧死了,池塘的水抽干了,然后又下令封了这池塘不许有人再进入。”
“后来虽然少爷好了,可只要一想起池塘,想起那怪物他就怕得要命,一直到他长到十八岁的时候这种恐惧才逐渐消失,但他却对池塘一直充满了恐惧,直到他结婚前的两年,突然有一日他竟然让人打开了封着池塘的门,进去呆了好几个小,然后让人把池塘里注满了水,又放上鱼苗,之后没事的时候他就坐在边上钓鱼。”
“先生见他对小时候的那件事已经不再害怕,也就任由他进出池塘,但其他的人因不敢忤逆先生所以依然不敢进入,这里就成了少爷一个人的地方,心情好的时候他会来钓鱼,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撑一只鱼竿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坐就是一整天,只是……唉!”
一声长叹饱含了多少的情感怕是只有贺姨自己最清楚了,金羽抬起手轻轻拉住了她的手,没有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贺姨抿着嘴看着池塘,大手轻轻拍拍她的小手,眼中的泪水一圈圈地转着,“现在少爷走了,以后这池塘又要孤零零的了……”
说完她慌忙松开手撇过脸抹了把眼泪,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门。
站在门口,一股风迎面吹来,带着池塘里淡淡的鱼腥味,放眼望去,池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风轻轻一吹,波光粼粼的,视线重叠交错,金羽放佛看到了边上的凳子上坐着一个人,他正专心致志地盯着水面等待鱼儿的上钩,他的神情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投入。
笑容在她的嘴角悄然绽放,“它不会孤零零的,因为还有我跟宝宝。”
贺姨一愣,随即也笑了,但泪水却又来了,若是少爷现在还活着,若是他知道这金丫头这么的爱他,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她记得那日下着小雨他一个人坐在这里,她过来叫他吃晚饭,他说,“贺姨,我好像爱上她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可她却只想杀了我,我该怎么办?”
虽然他那日并没有说她是谁,但贺姨知道他口中的她就是金羽,因为关于金家灭门的事情他跟她说过,他说他一直都在查是谁干的,为什么要嫁祸于他,但他却查不出丝毫的蛛丝马迹。
她很满足,从小到大他有心事的时候都会跟她说,虽然她什么忙都帮不上他,但她知道说出来总比憋在他心里要好,而且他跟她说压根也就没想着让她能帮他什么忙,他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听他说一些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心事的人,而她很庆幸自己是那个值得他信赖的人。
“大嫂你看,贺姨她们在那边,我们也过去吧!”泰真指着池塘这边说。
流年朝池塘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抹惊慌,那里是不许人随便进入的,贺姨怎么带着金羽进去了呢?贺姨在老宅呆了几十年了她难道不知道这点吗?
“快点大嫂!”泰真走了几步扭头发现她没跟上,她转过身拉着她的胳膊就朝池塘这边走,却被流年制止了。
“怎么了大嫂?你不舒服吗?”
“池塘是不许进入的!”
“池塘不许进入?那贺姨她们怎么进了呢?”泰真看着流年严肃的表情知道她没跟她开玩笑,但她很疑惑既然不让进贺姨跟金羽又怎敢进去呢?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叫喊声--
“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快点滚出来!”
两个地方四个人都同时扭过了头,只见一个看起来大约四十岁左右穿着华贵相貌端庄的中年女人急急地朝这边走来,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根约有一米长的藤条。
贺姨和流年的脸色有些难看,泰真和金羽则满脸的疑惑。
“大嫂,这是谁啊?”泰真小声问。
流年没吭声。
与此同时金羽也在问贺姨,“贺姨,她是谁?”
“小姐,我们还是先出去吧,等改天我再跟您说。”贺姨说着拉着金羽的手臂急忙就朝门口走去。
金羽原本还想问说什么但看到贺姨那神色慌张的脸色,她选择了沉默,加快步伐以跟上她的步子。
然而,两人刚到门口,门还未锁上,中年女人已经到了两人身边,没有丝毫的预兆她扬起手中的藤条用力地朝金羽的身上打去。
“啊--”
贺姨正低着头锁门等听到尖叫声的时候金羽已经挨了两下,她吓得顿时脸色惨白,慌忙挡在了金羽的前面,两只手用力抓住了再次甩来的藤条,朝流年喊道,“大少奶奶快点过来带小姐离开这里!”
流年被刚才这一幕吓坏了,不只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还因为她用藤条狠狠地抽了金羽两下,而且是打在她的腹部,她腹中的孩子可是上杰留下的唯一孩子,是老爷子视若珍宝的孙子!
听到贺姨叫她,她愣了片刻这才回过神匆忙朝这边跑来。
“松开手,我要打死这个女人!快点松手!”中年女人用力拽着藤条的一端,脸憋得通红。
贺姨死死地抓着藤条不松手,大声喊道,“来人!把太太送回静宅!”
太太?
金羽皱起了眉头,顾不上腹部的疼痛,眼睛直直地盯着这个漂亮的但却有些疯癫的中年女人,突然她瞪大了眼睛,美眸里尽是震惊。
惊讶的不止她一人,还有泰真,她嫁入云家已经五年,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贺姨称她为太太,她是哪个太太?老爷子的第几个老婆?她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女人呢?住在静宅,静宅是什么样子?她怎么也没听说过呢?
她快速朝这边走来,以免一会儿漏听到了或者漏看到了什么,她觉得今天她应该是发现了这个宅子里的一个秘密,而且应该还是不小的秘密。
“我不回去,我要打死这个女人,她不可以进入这里,谁进这里谁都要死!死!”中年女人突然松开藤条,贺姨猝不及防连连后退蹲坐在了地上,而趁着这个机会,中年女人瞪着狠狠的眼睛扑向金羽。
就在这危急的时候,流年正好赶到护住了金羽,其他的佣人也恰好过来拉住了女人。
“放开我!放开我……”在女人的一声声挣扎尖叫中,金羽回过了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竟然推开流年来到了女人的跟前,离她很近,但却又能保证她胡乱踢腾的脚踢不到她。
“小姐,您离太太远点!她会伤到您的!”贺姨忍着差点把她的腰都摔折了的疼痛慌忙拉住了金羽。
相对于贺姨的紧张与担忧,金羽却一脸的平静,她没有扭头,目光依然静静地看着挣扎的女人,问道,“贺姨,她叫什么名字?”
“这个……”贺姨看了看流年和泰真,很显然她并不想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出这个女人的名字,所以她说了这两个字后就扭脸对拉着女人的佣人说道,“还不快点把太太送回静宅!春儿,快点给何医生打电话让她过来给小姐做检查,要是小姐腹中的孩子有什么意外,我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春儿匆忙离开,其他的佣人拖着挣扎乱叫的女人也迅速离开,金羽一直看着那个身影在她的视线里消失直到看不到,她这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过身匆忙离开。
“小姐您去干什么?”贺姨匆忙追上前。
“大嫂,这疯疯癫癫的女人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她?”泰真好奇地问流年。
前面的贺姨许是听到了她的话,原是跑着,突然停下扭过头语气生硬但却依然很是恭敬地说,“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先生最不喜欢话多的人,还有请两位少奶奶一定谨记,在老宅,好奇不是好事,今天的事情我想就到此为止,两位少奶奶要是没什么事就去别处转转。”
“喂--”泰真不高兴地喊了一声,还想说话但贺姨已经拐了个弯不见了,她叹了一口气抱怨道,“大嫂,这贺姨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她一个下人怎么这样的语气跟我们说话?太过分了!”
“贺姨说的没错,我们都要记清楚,在这宅子里,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看的就算看到了也要装作没有看到,这是规矩!”流年说完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也离开了。
“这些人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神神秘秘阴阳怪气的,不就是一个疯女人吗?有什么好怕的,她们怎么都吓成这样了?”泰真小声嘀咕着,不过她没忘记刚才贺姨和流年两人的话,虽然她对这宅子充满了强烈的好奇,但她却也是个懂得分寸的人,尤其是现在她还没有完全在云家站住脚,她更不可以惹出什么事端来,但是这个女人她回去一定要问问上宗。
“小姐,您匆匆忙忙这是要去哪里?先让何医生给您做个检查吧,若是没什么事大家也都放心,到时候您要是想去哪儿我陪您一起还不行吗?”贺姨气喘吁吁地追上金羽的时候,她已经坐上了车子,正在跟司机说开车。
“我要回趟家。”她伸手去关车门,却被拉住。
贺姨的手紧紧扣着车门,眉头皱起,若她没记错她在新闻上看到金家在一场大火中化为灰烬了,“回家?F城吗?”
“对,我要回F城。”
“怎么了小姐?您怎么突然要回F城呢?是不是贺姨--”
不等贺姨说下去金羽急声打断了了她的话,她现在迫切需要知道答案,一秒钟都不能耽误。
“我回去需要找个东西,很重要的东西,麻烦等云先生回来的时候你跟他说一声,就说我找到东西后立马就回来,我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孙子,但更是我跟上杰的孩子,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他。开车!”
贺姨一听双手扣着车门更死了,“小姐,您不能一个人回去!先不说您现在身怀六甲行动不方便也不安全,就说那些找金先生追债的人您回去他们会放过您吗?若您真的需要找什么东西我跟先生说,让他派人去F城,您真的不能去,您腹中的孩子可是上杰留下唯一的孩子,小姐!”
金羽看她一眼,语气放缓了一些,“贺姨,我必须亲自回去,若您真的在意我腹中的孩子,就请您松开手,我要关车门。”
“小姐,您真的不能去,真的。”
“发生什么事了?”一道声音骤然响起,两人同时扭过头,云霆禾不知何时竟然回来了。
见他回来贺姨总算松了一口气,慌忙说,“先生,小姐要一个人回F城。”
云霆禾目光看向金羽,安生拉开车门扶他从车子里慢慢下来,站在地上后,他这才低声反问了一句,“现在回F城?”
“是啊先生,小姐突然说要回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且还要亲自回去,我怎么劝她都不听。”
其实在云霆禾接到管家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宅子,所以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只是金羽突然要回F城倒真让他一时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他转了下手中的拐棍,朝池塘的放心望了一眼,说道,“下来吧,丫头,今天难得这么好的天气,陪我在院子里走走。”
金羽坐在车子里没有动,丝毫没有给他面子,“现在恐怕不行云先生,我现在必须回F城一趟。”
云霆禾嘴巴微微动了下抬起手中的拐棍指着她坐的车子,“你准备坐这车子去F城?”
顿了下不等她开口,他接着又说,“安生啊,金丫头要回F城怎能坐这车子呢,飞机快又舒服,你去安排一下。”
“先生,飞机正在保养,恐怕要到下周才行。”
“几架都在保养吗?”
“是,先生,因这几天没有什么安排需要使用,所以今天一早我就吩咐他们全部去保养了。”
“那这可怎么办呢?”云霆禾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一脸无奈地望着金羽。。
“先生,何医生来了。”一佣人过来报告。
“快快,老贺快扶金丫头回屋让何医生给检查检查,看我孙子有没有什么事,丫头啊,你这刚才也听到了这今天飞机弄去保养了,等下周,下周飞机保养回来我陪你一起回去,我也好多年都没回去过了,也不知道那边变成什么样子了。”云霆禾感慨道,可怎么听着都觉得他这话中似乎有话。
金羽一愣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对啊小姐,等下周飞机保养回来先生陪您一起回去,这飞机快,嗖一下就到了,你这坐车子多慢,又不舒服。”贺姨笑着说。
金羽似乎在想什么,眼珠也不转动一下,贺姨转过她的身子她也没反抗,然后机械地由她扶着她朝主宅走去。
可走了十多米远了,她突然停了下来,转身说道,“有些事情我想云先生需要跟我解释或者讲一下,等一会儿检查完我去您书房。”
“我还有事现在不回书房,要不就等晚上吧?晚上我有空。”云霆禾一副商量的口吻说,这让在场的佣人都极其的惊讶,他们中间有些人在云家老宅已经呆了十几年了,可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们的云先生竟用商量的语气跟一个晚辈说话,这是他对他的孩子们都不曾有过的。
金羽静静地凝着他,似是要看穿他的心思,但他却没给她这个机会,转过身就要上车子,然而抬起的脚却未落在车上而是重重地落在地上,只因身后响起的那句话。
“您要去静宅?”虽是问的语气,但却不难听出肯定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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