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羽儿,什么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既然那个男人他不要你,不要你们的孩子,他也就不值得你爱,忘了他,我带你离开这里,出国,我们去国外好不好?你不是说你很喜欢巴黎吗?我们去巴黎,到时候找个深眼窝蓝眼睛高个子的男人结婚生子,好不好?”
人不金头直。“我不要!不要……”金羽失声痛哭,在她腹中八个月的孩子,怎么会死掉了呢?她不信!她不相信!
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是跟他的第一个孩子,谁都不可以拿走他的生命,谁都不可以!
他怎么会死呢?怎么会是死胎呢?不可能!昨天的时候她还感觉到他动了呢,他在踢她的肚子,用力地踢呢,他一定不会死的,一定不会!
“不!我不信!”金羽突然猛然将凌灿推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凌灿按住了她,“羽儿你干什么?”
“我去医院检查!灿灿你说宝宝肯定会没事的对不对?他昨天还踢我的肚子了,他肯定活的好好的,对不对?”
“羽儿!”凌灿撇过脸,眼泪簌簌落下。
“我不信你们,我要去医院,我要亲自问医生!”金羽猛然挣开她,下了床,光着脚就朝门口跑去。
“羽儿你站住!”
“听到没有,站住!”
凌灿越喊,金羽跑得越快,以至于没有看到门还在关着,就一头撞在了门上。
“羽儿!”
鲜血顺着金羽的额头流到了脸上,靠在凌灿的怀里,她轻轻闭上了眼睛,眼角处两颗泪水轻轻滑落。
睡着了就不会难过,不会疼痛,睡吧,好好地睡一觉……
“羽儿!羽儿你醒醒!”
“你怎么可以这么傻?你怎么可以这么傻……”
“就算是孩子没了,那你还有我啊,为什么你要这么傻!”
……
“羽儿你醒了!”眼睛还未睁开,凌灿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金羽的睫毛轻轻地抖了抖缓缓睁开眼睛,眼珠转到,她看到周围围着几个人,凌灿,江伯,江山,杨宽,凌煦。
“你们怎么都在我房间啊?”她笑着问。
五人面面相觑,同时不自然地笑着点点头,“对,对我们都在你房间。”
“你们有事吗?”
“呃?”五人又是一愣。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怎么这样的表情啊?”金羽笑着想要坐起来,手动了下猛然疼了下,敛眸一看才发现手背上插着输液针管,她一愣,倏地坐起身,在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抬起另一只手一把扯掉针头扔出去,生气地说,“我现在怀着宝宝,你们怎么可以让医生给我输液!万一宝宝有个意外怎么办!”
“再说了,我好好的,为什么要输液?”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没来过这里?”
“羽儿!”凌灿坐在床头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灿灿你弄疼我了。”金羽扭了扭身体,灿灿这是怎么了,她弄得她的肩膀好疼,“灿灿你快松手,你真的弄疼我了。”
“羽儿你看着我!”凌灿大声说。
金羽不解地看着她,嘴唇微微地嘟气,像个可爱的小女孩,接着她抬起手捏了捏凌灿的脸蛋,笑着问,“怎么了灿灿?你怎么这么严肃啊?你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跟我说过话的,是不是你不喜欢我了?”
“羽儿……”凌灿低低地叫了一声,眼泪涌满了眼眶,这样的羽儿让她心疼,让她心酸,才一年多不见,她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她的羽儿啊,她那个无忧无虑的羽儿去哪儿了?她再也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灿灿,你到底怎么了呀?你怎么要哭啊?你都没在我面前哭过的,你还经常嘲笑我鼻涕虫,你自己都快成鼻涕虫了,来,这次换我用衣角给你擦鼻涕,我不嫌你脏的,嘿嘿……”金羽说着拉起衣角,够不着她就使劲扯了扯,像灿灿给她擦鼻涕那样小心翼翼地给她也擦着鼻涕,这是长这么大以来,她第一次给她擦鼻涕,以前都是她给她擦的。
“灿灿,我是小鼻涕虫,你是大鼻涕虫,以后我叫你大鼻涕虫好不好?”
“臭家伙,你才是大鼻涕虫!”凌灿破涕为笑,将她抱在了怀里,闭上眼睛,眼泪默默地流着。
金羽抿着嘴靠在她的怀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她不知道,为什么灿灿会哭,她还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哭呢。
还好,她会哭,以后她不哭了,以后就换做她给她擦鼻涕。
“灿灿,我好饿,我想吃你煮的方便面,现在就想吃。”
“好,我现在就给你煮。”凌灿擦去眼泪笑着扶起她,“乖,那你等着,我一会儿就煮好。”
“嗯。”
目送着凌灿出了房间,金羽的嘴角笑容久久没有散去,目光也一直没有收回。
“羽儿。”在看了她好久之后,江伯这才叫了一声。
金羽似乎没有听到,依然笑着看着门口,眼中满满的都是期待。
“羽儿。”江伯试了试伸出大手按在了她的肩头。
金羽一个激灵扭过头,愣了下,叫道,“江伯。”
“羽儿,你……没事吧?”
“我?”金羽低头看了看自己,“我没事啊江伯,我好好的,您怎么突然这么问啊?”
“我--”江伯欲言又止,笑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想吃什么,江伯去给你做。”
“我要吃灿灿煮的方便面,嘿嘿……灿灿一会儿就煮好了,灿灿煮的方便面是最好吃的,我从小都爱吃,一会儿江伯您也尝尝,可好吃了!”金羽说这,舌尖舔着嘴唇转了一圈,微闭着眼睛,很是享受的样子,就放佛那美味可口的方便面已经吃入了口中一样。
江伯张了张嘴,最后笑着点点头,示意其他的人都出去,他则关上门坐在了床边。
“羽儿……”
“嗯?”金羽缓缓睁开眼睛,舌尖依然舔着嘴唇,嘴角的笑容是这段时间从来都没有过的满足与幸福,但却刺痛着江伯的眼睛。
“孩子,对不起!”
“嗯?”金羽皱起了眉头,“江伯您怎么了?什么对不起啊?”
“我……”撇过脸的时候,江伯红了眼圈,他微扬起下巴,快速地眨着眼睛,直到将那即将要流出的泪水统统又逼回到心底,这才笑着转过身,“江伯的意思是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江伯很对不起你。”
“哦,原来是这样啊。”金羽笑着拉住了他的手,轻轻地摇晃着,“江伯,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再有一个多月宝宝就出生了,您说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呢?他是我跟上杰的第一个孩子……”
歪着头,眼前浮现出男人的模样,他笑着看着她,说,羽儿,我爱你。
“呵呵……我也爱你……上杰……”
江伯看着她,轻声叹息,无奈地叹息,最后,他挣脱她的手站了起来,看了看她,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
“这件事你打算如何跟羽儿说?”房间里,江伯坐在沙发上,凌灿在他对面的桌子上靠着,表情很严肃。
江伯看他一眼,掩面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艰难地吐出了三个字,“我不知道。”
“你早就知道云上杰对羽儿腹中的孩子下了手,你却一直瞒着她不告诉她,甚至还让医生给她假的检查结果,你知道你这不是在爱她,你这是伤害她!”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你让她苦苦期盼了八个多月到头来却是胎死腹中的结果,你有没有想过,她该如何承受?”
“我不知道,我只是怕她知道了真相会承受不了,我怕她想不开……”江伯泣不成声,双手掩着面,低低地抽泣着,身体因抽泣而一颤一颤的。
凌灿漠然地看他一眼,却微扬起脸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依旧一副冰冷严肃的神情看着沙发上的男人,讽刺地一笑,“你不知道?你怕她知道真相承受不了?你怕她想不开?”
头微微地点了点,凌灿撇过脸牙齿噙着唇瓣不停地蹂躏着,突然她扭过头,吼道,“难道到一个多月后孩子出生,生个死了的孩子,那时候她就能想得开,她就能承受得了的吗!”
“我,我……”江伯被她这一吼,吼得更加的无措,此时的他任谁都无法想象他就是平日那个威严的老头,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很没底气地说,“我以为我可以在这段时间好好跟她说,我以为她会--”
“你以为?这就是你以为的结果吗?两个月前到现在,两个月的时间,你以为你的结果呢?结果呢?!”
许是吼得嗓子有些难受,凌灿放低了声音,“这件事你必须跟羽儿说清楚,让她对云上杰死了心,然后我带她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回来!”
“不!”江伯霍地站起身,“她是我女儿,我不会让任何人把她从我身边带走的,绝对不允许!”17905155
“她是你女儿?”凌灿嗤哼一笑,满脸的讽刺,“现在你知道她是你女儿了?晚了!我必须把她带走,谁也阻挡不了!”
两人都不再言语,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气氛有些压抑,让人难以呼吸。
“今天晚上,只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把一切都跟羽儿说清楚,明天,最晚后天我就带她离开!”凌灿说完直起身大步离开。
出了房间,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合在一起在脸上搓了搓,然后让脸上露出笑容,这才大步走向走廊那头的病房,到了门口她又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推开一个门缝,看到床上的人儿还闭着眼睛熟睡,她这才把门打大,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又关上门,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轻轻给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坐下。1d7WP。
“灿灿。”屁股刚挨着椅子,谁料她却睁开了眼睛。
“是不是我把你弄醒了?”凌灿一脸的歉意。
“没有,灿灿,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啊?”金羽笑着问。
凌灿笑着将她扶起来,拿起枕头放在她的腰后,让她靠着舒服一些,然后又把被子向上拉了拉给她盖好,这才坐下来问,“陪你一起?干什么?”
“找上杰。”
凌灿一怔,笑容顿时在嘴角僵住。
“怎么了灿灿?你不想跟我一起去找上杰吗?”金羽歪着头问,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像蝴蝶的翅膀在摆动,很美,但是怎么也扇不走眸底那浓浓的哀伤。
“羽儿……”凌灿握住她的手,嘴唇试了又试这才张开,刚要说话,门却在这时从外面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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