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怕是也吃不了兜着走。
楚今宴闻言,黑眸倏地一沉,凛冽的气势瞬间排山倒海的朝属官压来,吓的他双腿发软,差点站不住。
“宗人府这是什么意思?想让本皇子来担责任?”
属官一惊,忙道:“属下不敢。”
“是不敢,而非不想,否则你也不会站在这里。”楚今宴负手而立,颠倒众生的脸上仿佛刮起了暴风雪,四周都变成了冰川:“楚时安为了见我一面而绝食,你们不敢担责任就来告诉我,若我不去,他死了便是因为我的缘故。”
属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殿下息怒,属下……”
“这一次我便给你们兜着,去见他一面,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他就是拿刀架在宗人令的脖子上,我也绝不管。”
“是是是,多谢殿下开恩。”属官感恩戴德的道。
宗人府。
楚时安面色灰白的躺在床上,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看起来仿佛苍老了许多,毫无一丝光彩,隐隐约约的,他听到了离他不远的屋子里,楚盼儿撕心裂肺的怒骂声。
是愤怒,也是不甘,更是绝望。
忽然,开门声响起。
楚时安下意识的扭头望去,就见门口处,楚今宴逆光而立,细碎的阳光下,他剑眉如刀裁容貌迤逦,一双深邃的黑眸极为冰冷,挺拔的身姿大步朝屋里走来。
看着如此风华绝代又倍受宠爱的男子,楚时安的心里疯狂的涌上嫉妒跟憎恶。
如果让他从记事起就知道楚今宴的存在,知道他是父皇认可的太子,他或许不会生出野心。
如果没有楚今宴,他未必会输。
可是没有如果。
他知道楚今宴的存在时,已经对太子之位势在必得,楚青云势大,但自己也不弱,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他一直以为父皇在考验他们,看他们谁更有能力继承那个位置。
可最后却发现,那不是考验,而是他心里早有了太子人选,不管他们兄弟几个如何努力,都得不到父皇的青睐。
既然如此,倒不如杀了……
“咳咳咳。”楚时安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本就暗淡的脸色变得越加的苍白:“八弟,除掉了我,你可得意了?”
“嗤。”楚今宴看着楚时安憎恨的目光,不由得嗤笑一声:“说的好像你很厉害一样,不除掉你,我就不得意了?”
他的反问,让楚时安神色微微一僵,紧接着便是浓浓的不甘。
“何况,你自己上赶着找死,怪谁?”顿了一顿,楚今宴又道。
楚时安的眼底燃上熊熊怒火,咬牙切齿的瞪着楚今宴:“你果然是故意离京,就为了引我出手。”
“离京不是故意的,放出消息是故意的,不过你也没让我失望,原本还以为会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你……狠……”楚时安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不及你,我一开始怀疑的人是楚承礼,不曾想把你钓了出来,你倒是比他心狠,跟柳相反而是一丘之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才是一家子。”
“你以为扳倒了我,你就能坐上太子之位吗,柳相跟老二筹谋了二十年,朝中势力错综复杂,就算父皇为你暗中谋划,你才回京,如何能斗得过他们,八弟,为兄等着你来陪我作伴。”楚时安靠在床头,看着楚今宴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楚今宴淡淡的看着他,眸色冷如冰,幽暗平静,却又似风起云涌。
“所以呢?你跟纪家也费心筹谋了这么多年,还不是成了阶下囚,既然你这么盼着我来陪你作伴,那你可别死太快了,看看究竟是谁笑到最后。”
楚时安见不得楚今宴这么嚣张自信的模样,厉声咆哮:“楚今宴,你别太狂妄了。”
“爷狂妄的时候你还没有见过,幽禁的日子无聊,你可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着。”楚今宴冷笑了一声道。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
离开宗人府的一瞬,他扭头朝一旁的宗人令及一些官员看了一眼,一双漆黑的眸子冷酷到了极点,把众人吓的都快要站不住了。
“恭送殿下。”宗人令硬着头皮抱拳恭送。
明显的警告加威胁,宗人令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在铡刀口晃了一下,凉飕飕的。
再没有下次了,就算进宫面圣都不去找八皇子了。
紧接着其余人也纷纷恭送。
宗人府内,响起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宗人令朝后头看了一眼,砸了砸舌:“居然还有力气摔东西,看来之前要死不活是故意装的了。”
“大人,那还要继续饿着吗?”有人问道。
“饿个屁,还不端吃的过去。”宗人令敲了那人的脑袋一下,没好气的道。
至于是吃还是摔了,他就不管了。
有种的继续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