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停在三人身前勒马的青衣人,方仲良闻言,顿时沉默。
稍作思索后,他才道:
“二十年前的楚国大将军是天底下最为不忠不敬不轨之徒,这不假,但二十年后的鲜于穆却是我越国开朝皇帝也没错,所以,林远道依旧是不忠不敬不轨之徒。”
“噢?那就按你的逻辑来做个假设吧:昨天,你杀了人,被官府通缉,今天,官差逮到了你,你却说他们不该抓你,因为,他们要抓的是昨天杀人的你,而不是今天没杀人的你,敢问这位公子,是这个理吗?”
听到方仲良的话,青衣人扭头看向他,认真问道,清秀的脸上挂了抹嘲讽笑意,清幽的眼底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方仲良没有答话,按他的逻辑走,青衣人说得一点都不错,但他心中的正义却不允许他说出来“杀人无罪”这样的话来。
“这位小姐,好辩才。”
抿唇片刻,方仲良朝青衣人拱了拱手,认输道。
“白马非马,愚人愚己。”
青衣人轻蔑地看了眼方仲良,淡淡道。
对方仲良能识破自己的女儿身毫不诧异,她本就没刻意遮掩,着男子装扮,也不过是图出行方便罢了。
白马非马,典故源于公孙龙过关。
官吏说:“按照惯例,过关人可以,但是马不行。”
公孙龙便就此论证了番白马非马,大意即:马本来有颜色,所以有白马。假使马没有颜色,就只有“马”而已,怎能称它为白马?但是,规定马是白色的马就与“马”有区别了。所谓白马,是马限定于白色的,限定于白色的马自然与马是有区别的,所以说——白马非马。
一番论证,关吏听了后连连点头,说:“你说的很有道理,请你为马匹付钱吧。”
这便是白马非马的由来,方仲良方才的诡辩便与之类似。
青衣女子重新调整缰绳,调转马首,准备继续赶路,却被边上旁观两人争辩的修夜拦下了。
“这位小姐,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从青衣女子出现,修夜便觉得熟悉,但他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名女子,虽然有些孟浪之嫌,却也只好出声相问了。隐约中,他觉得,青衣女子的答案对他而言很重要。
“这位公子,我可不记得我有见过你,另外,若你下次还要搭讪女儿家,请换个由头。”
盯着修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青衣女子面色一寒,冷声斥道。言罢,再没多言,拍了记马臀,卷起尘土,渐渐远了。
剩下,修夜与方仲良在原地面面相觑。方仲良自然知道修夜不是孟浪之辈,修夜也能猜想身为秀才的方仲良突然被一名女子辨落下风,心底滋味会有几多复杂。
与两人不同,洛芊语旁观着居然能辩倒方仲良的青衣女子,眼中划过了道惊羡。青衣女子面容清秀,算不得绝美,比起她来,亦差了数筹,但那颗聪慧博学的头脑,却是她远远不及的。而对于读书人,她向来是有好感的,不然,也不会……
“我们也赶紧赶路吧。”
洛芊语冷声道,音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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