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外面的妇人笑话谈论了一下午。
再说童念,婆子再三请离,可童念看来,他今天要是就这样走了,那可就丢了一张老脸了。以后还怎么在东街混?
“大人,您是一定要收点茶钱吗?”婆子语气轻蔑,句句戳着童念的脸面。
“你这厮...过分至极!”童念怒道。“你们东家呢?”
他今儿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家奴,就敢如此对他无礼?
“大人,我们可不能给您茶钱,这行贿的事,我们东家也不敢做?”婆子再次轻蔑的道。“请您走吧!”
童念同行的下属,自然也受不了这份侮辱。怒吼道:“你们随意报案,妨碍办公。难道还有礼?”
“报案人是谁,把他给我压回去审问!”兵马司的人怒道。
就不信了,还真有这么不识抬举的人?
店内外的民众看得揪心,这五城兵马司的人,摆明了是想压他们一头。可这些人怎么就不懂得低个头,卖个好呢?
这么做生意,可怎么行?
婆子确实不愿低头,大声道:“大人,现在有人在我店里闹事,耽搁我们做生意。你们眼睁睁看着呢,不仅不解决,还要我们东家来道歉,这是什么道理?现在我们不请你们解决了,你们还赖着不走,莫不是事先收了那人的银子?”
“你!你个刁民!今日就要把你拿到衙门里去!”童念的下属气得拔了刀。
童念则惊恐不已,难道她知道自己收银子的事了?
他年纪也不大,不过是沾着亲戚关系才有了如今的位置。自然胆子也大不到哪里去!
“各位官爷等一等!”郝掌柜留着冷汗从人群外围挤了进来。
看见郝掌柜,下属心里才好受些,这人适才是对他们卑躬屈膝的。
总算有一个有眼力见的人出来说话了。这才对嘛,民不与官斗。官老爷发火了,低个头便是了嘛。
周围人也松了口气。
“各位官爷,这婆子不会说话。适才是小的报的官。小的错了,小的不该报官,官爷要拿人,便拿小的去吧!”郝掌柜赔着笑脸道。
这是什么话?
周围一阵唏嘘。
民众们有聪明的,自然看出郝掌柜话里的计谋。
妙就妙在不该报官这一句上。
这今儿他要被拿走了,难道就坐实了五城兵马司的人昏碌无为,不准民众报官。
可自古民不与官斗这话哪里错了,等惹恼了官老爷,一门心思把你抓去严刑拷打,你吃了皮肉苦,怪谁?
这掌柜的还是不太明白啊!
童念等人自然是气得破口大骂:“你他娘的怎么说话呢?不该报官是吧?以为爷不敢捉拿你吗?你信不信...”
“官爷息怒...官爷息怒。小的不该报官,您要抓便抓小的,别连累小的店里...”郝掌柜赔着小心。
“就是,官爷,就是他报的官,您把他抓回去吧。”婆子在一旁添油加醋。
说得好像报官是多么愚蠢的事情一样。
这他娘的难道不是对他们的侮辱?
“给我带走!”童念大声道。
两个下属二话不说,上前扣了郝掌柜便走了。
“真抓啊...”民众赫然。
“快走吧。”马车里聂小凡说道。
“去找夏月吧。晚了,你这个掌柜就得受点苦了。”周巧巧道。
聂小凡点头。
她正是为了夏月,才做了这么一件事。现在当然要去找他!
“你要我咬死这个童念?”夏月的暗宅里,他不敢相信的问道。
他堂堂皇子,难道要为了一个小小掌柜出手不成?
“聂小凡你脑子秀逗了?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是个叫许世元的,和周九郎的二婶是本家。你随意拿百八十两银子去,买他一句话便可把人捞出来。你找我作甚?”
聂小凡瞪着夏月:“你堂堂皇子,居然鼓励我去行贿官员?你可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夏月脖子一缩,他自然知道陋习不好,可这件事情这样的处理方法岂不是比找他更快更好?
他就不信聂小凡连这件事都处理不好!
“用不着你教训我。等我...我自然会整顿一切。可我现在没空管你这点鸡毛蒜皮的...”夏月说道一半,突然又改了口,道:“你放心,就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也会帮你办成。交给我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聂小凡无语,她不用回头便知道周巧巧在她身后。
周巧巧道:“你不是说,那个童念,是宫里某个妃子的亲戚吗?”
嫔妃的亲戚?
“文妃?”夏月瞪大了眼问道。
文妃的亲戚,那自然是那只只会偷东西的老鼠的亲戚了。
他记得曾调查过此人,怎么给忘了!
聂小凡点头:“若不是看着这一点,我怎会如此大费周章?”
夏月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道:“这...只是一个区区童念,他未必会在意吧?”
聂小凡则摇头:“一个人势微的时候,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的。正是因为区区童念,不足以让那人借别人的名义狐假虎威。再一点,如果童念得不到帮助,只会让其他仅有的一点势力失去信心。这想必是那人不愿意看到的...我们的目的,就是把他逼到台前来。这人善使阴谋诡计,可一旦当面锣对面鼓的,不用你出手,被他当枪使的大皇子必然会对付他...”
“此计甚妙!”夏月拍掌喝道。“就算他冷血旁观,除去一个童念。出出气也是好的!”
夏月总算觉得交不出银子的聂小凡还有那么一点作用了。
“放心吧。他不会的。”聂小凡冷冷的道。
这人与许多人交好,如果对明摆着的一个属下置之不理。那得寒了多少人的心?
他输不起!
回家的路上,聂小凡看了一天的戏,歪着头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周巧巧始终端坐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周巧巧她突然问道:“小凡,算计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