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和市区之间无形之中画了界限,去郊区那条路上的车辆极少,一般情况下是没有的。
还有十分钟车程的时候,陌尘让邢烈停了车,“我们下去走走,你先回去。”
他牵着章陌的手,走在马路上,“还认识这些花吗?”
“你说离开的部落的时候,格忻芷送了你一束很美的花,我还特地回了一次部落,问她是哪种花。”
陌尘摘了一朵,送给章陌,“这花在部落里很常见,就是普通的野花,但是因为你,它在这座城市的意义变得不一样。洽”
“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等待。”
放眼看去,这一路都是的花圃里栽种的都是这种花,它们颜色各异,看起来分外美丽钤。
“他们在这里五年了,常开不败,败了我又重新栽,它们见证了我的等待,也陪我一起等待。”
“你看,所有等待都是有结果的,这些花儿等来的是常年的花期,而我等来的是你的回归。”
陌尘牵着她的手改为搂着她的肩,“前面不远的地方,看见了吗?那石头上,你当初刻上去的字?”
看到,不仅看到了那几个字,还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
有一天晚上热的睡不着,硬拉着他出去散步,一时兴来,蹲在石头边刻下了——秘密基地。
当时,她自私的不想让别人来这个地方,秘密基地,只属于她和他两个人的基地。
“牧尘……”
陌尘按住她的嘴唇,“嘘……我现在不是牧尘,是陌尘。”
“你怎么那么傻?”章陌眼圈红了,“你难道忘了我是一个杀人犯了吗!”
“你怎么会是杀人犯?是那人该死。”
“可我真的杀了他呀。”章陌不敢回想,她怕那满地的鲜血。
那人死后躺在地上,她和他相拥在床上,一夜未眠,第二天护士进来,吓得报了警。
警察带走了尸体,也带走了她。
“陌陌,以后再也没人能够伤害你……”
章陌哭了,在牧尘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不带一丝隐忍,像一个受了伤的孩子。
“陌陌……”
牧尘这样做又何尝不是在逼她,看似温柔的循序渐进,实际隐藏了多少处心积虑?
用满腔柔情攻陷章陌的心理防线,“陌陌,今后,你还有我。”
哭过之后,章陌主动抱着他,“好好的干嘛改名字?”
捏了捏她的鼻子,陌尘说,“陌尘多有意思啊。”
“……我还以为你会说因为我什么的?”
“你觉得什么原因?”
“我哪知道。”章陌松开他,往前走,“我能不能改个名字?好像不行耶,改名字需要户口本,我又没有。”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陌尘悄悄附到她耳边,“嫁给我,冠上我的姓,不就改了名字了?”
章陌一愣,“美得你!”
嫁给你?
陌尘,这是我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走了,顾姨肯定老早就在等你了。”
两人牵着手,一步一步朝熟悉的地方走去。
顾姨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看到牧尘,连忙打开栅栏,“阿陌……”
跟在她后面的狗狂吠,对章陌这个突然入侵的人表示敌意,“圆圆,这是你主人。”
顾姨拉着章陌的手,“阿陌,瘦了啊,顾姨做好好多好吃的,给你补补。”
“谢谢顾姨。”章陌刚止住的眼泪,好像又要来了,她吸了口气,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傻孩子,和顾姨说什么谢谢,”顾姨拉着她,“快进去。”
圆圆还在原地打转,虽然没叫了,但是它的尾巴始终翘着,一点也不欢迎章陌。
“圆圆,回去。”顾姨说的话,在它耳里就是皇帝的圣旨。
“顾姨,你把它养的很好。”圆圆已经成年了,体型看着就有些吓人。
当初将它将章家带出来,它才丁点大,现在是当初的几个它加起来那么大。
客厅里,寒宇和邢烈两个人正襟危坐,不说话。
寒宇伸长了脖子,“怎么还不来啊?诶……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干嘛不动,被人点了穴道啦!”
门口传来顾姨说话的声音,寒宇坐好,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
“顾姨……”
然后他看到了顾姨身后的章陌,款式老旧的衣服,用粗布麻衣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全身上下,最好看的怕就只有那头过腰的长发以及那双黑白分明,清冷透彻的眼睛了。
“你好,我叫我寒宇。”
寒宇她听过这个名字,陌尘以前打电话,她多次听到从他嘴里说出这个名字,“你好。”
没有握手,没有寒暄,一切都发生的很自然。
牧尘带她去洗手,经过客厅的时候她看到墙上的照片,脚步一顿。
“阿陌,这是你喜欢喝的红豆汤。”顾姨给她盛了一碗,“没有红豆,只有汤。”
“顾姨,我现在不挑食。”章陌接过。
这句话听的顾姨难受,以前,她也爱喝红豆汤,但是不爱吃红豆,每次都要把碗里的红豆给陌尘。
看看,这些年,时间把她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开饭吧,我都饿了。”
慢慢的顾姨发现,以前无肉不欢的章陌,从开饭到现在竟只吃了几片肉。
她知道陌尘肯定也发现了,“这个牛肉不错,你吃点。”
一顿饭吃得很压抑,说不上哪里奇怪,但就是呼吸不顺畅。
饭后,顾姨收拾,他们几个人去了院子里。
“还记得我吗?”
“嗯,风驰。”
风驰就近摘了一片叶子含在嘴上,“刚才也没机会说上话,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了。”
“怎么会。”陌尘住院期间,他也寸步不离的守着过病房。
“比以前漂亮了。”风驰看着的侧脸,温柔淡然,与世无争,比以前多了一份沉稳。
“又黑又丑,怎么说是漂亮。”和同龄的比起来,她像三十多岁的。
“你又谦虚了,要不要我拿块镜子来给你照照!”虽然不是吹弹可破,但也是肌肤胜雪。
“你一直这么幽默吗?”
风驰叹了口气,“没办法,我要是再一板一眼的,估计这个家得在沉默中变态。”
“哈哈哈哈……”章陌笑开了怀,“你在含沙射影的说谁呢?”
陌尘和邢烈还有寒宇在一边讨论事情,听到章陌这么快心的笑声,对工作也有了动力。
“那小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嘛!哄女人还是很有一套的。”
“你干嘛踢我?”
邢烈真替这家伙着急,平日里多机灵的人啊,怎么总在关键的时候犯二!
智商欠费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寒宇,你该去南非看看我种的仙人掌了。”
寒宇摆手拒绝,好不容易才说服陌尘带他来这儿,他可不想回去,要不了多久就被会晒在煤炭的!
“风驰挺闲的,我去把这个重任交给他。”
“邢烈……”
“是,先生。”邢烈在脑海里搜索着,自己没做过什么惹先生不高兴的事啊!
“你跟过去,他们两个当中要有一个去,如果没人去,就只能你去!”
邢烈,“……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他也不想去,所以,兄弟们,对不住啦!
最后,章陌说情,陌尘法外开恩。
章陌回到以前住的房间,房间还保持着当时的样子,除了壁橱里多出来的衣服,什么都没变。
“阿陌,洗澡水放好了,你快去洗。”顾姨在浴缸里放了很多草药,不仅有缓解疲劳之效,还能安心宁神。
“顾姨,我自己可以的。”
“阿陌啊,顾姨想为你做点什么。”就像以前你知道我腰疼,半夜起来给我揉腰按摩一样。
“别拘谨,别觉得生疏,这里就是你的家。”
“顾姨,我是一个杀人犯……”
顾姨捂着她的嘴,“阿陌不是杀人犯,或许在别人眼里你千错万错。可是在我们眼里,你一点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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